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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又將撐面頰的手放下來,雙手抱胸,擱著的兩條腿也換來換去,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的一條腿不是擱在另一條腿上,而是壓在胸口上一樣,胸口悶得難受,於是那頭就像被一隻手正在扳動一樣,那頭就轉了過去,臉對著了女人。這時,梁軍武便有個驚奇的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是太年輕,但是很漂亮。女人的鼻樑像是雕刻家雕刻出來的一樣,不但直而且挺,把整個臉部襯托得格外生動;敞開的風衣裡是件開心白毛衣,緊繃身上,胸部襯得山高;齊耳的蘑菇髮型似乎已經過時,於她卻十分相宜。特別是蓋住額頭的那排劉海平添幾分嫵媚。梁軍武不由想起了一個女人:景秀。在他當兵的時候,營房附近的鄉下姑娘都是梳這種劉海。看到昔日流行的劉海留在這個漂亮女人的額頭上,梁軍武有種莫明的愉快和喜悅。不是光線暗,他可能要上前詢問一番了。

女人默默望著烏黑的鐵路,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於是梁軍武也盯著面前的鐵軌看。火車沒來,梁軍武已沒有了剛來時的那種難受。也許有了個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跟他同樣的遭遇,心裡就好受多了。其實,何止是心裡好受,應該說有幾分驚喜。在這個特殊的夜晚,梁軍武和一個陌生而漂亮的女人並排坐在一塊,這絕不是同妻子並排坐在一塊兒吃晚餐,或看電視的那種感受。

吊燈,發出幽幽的光,像盪鞦韆一樣,在他們身上盪來盪去。梁軍武又點燃一支菸,吐著一串串菸圈。這時,他總想看清什麼,但又有些看不清,他將身子不露痕跡地移了點過去。

第9章 荒野的豔遇

他發現女人的脖子和肩之間非常勻稱,頭髮自然地攏在耳垂,隨意而優雅。耳邊的細發在柔和的月光下泛出的銀色,更是一種奇妙而又不可捉摸的感覺。

梁軍武還想看清一點什麼,又神差鬼使地移了些過去,只差一公分就和女人連在一起了。女人的胸部起伏伴著輕微的呼吸,略厚的嘴唇微微上啟。

那嘴唇一定是鮮紅而溫熱的,梁軍武一點點收集女人的資訊,心裡越來越覺得她就是景秀,於是就計算著自己的嘴唇和女人的嘴唇粘到一塊還要多少時間。

一想到自己的嘴唇很可能與女人粘到一塊,胸口就突突地往外蹦,他雙手按胸,想讓往外蹦的胸口沉下去,然而,沉下去的胸口又在突突地往外蹦,身體裡的某個部位也不由自主地鼓脹,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也在這時,女人突然轉過頭。梁軍武一驚,趕緊低下頭。梁軍武不知道自己臉上寫著什麼,但從女人果斷而持久的逼視中發現,自以為藏得很深的東西全部暴露在女人面前了。

梁軍武多麼希望女人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道理很簡單,當女人發現他向她挪動身子說不定把他當成了一個流氓,這一想法又使梁軍武覺得困惑。

噢,自己和女人之間是什麼?只不過是狹路相逢的等車人,千萬別幹出愚蠢可笑的傻事來。梁軍武開始安慰自己,只要火車一到,這樣就會擺脫面臨的困惑。

可是欺騙自己也未免愚蠢,眼下使他害怕的是他內心的某種東西。

梁軍武又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長長吐出個菸圈,腦海裡想起當兵時的一些事情。

他是從農村走進軍營的,沒想到,軍營裡是清一色的男兵,偶爾有個軍官的女朋友或家屬探親,他的目光都會跟過去。有人說,軍營裡看見一頭母豬走路都是漂亮的,這並不誇張。

沒有女人的軍營,男人都會變得更加粗野和放蕩。後來他從部隊到鎖陽,與社會直接接觸,特別是他成為市委機關幹部以來,那種壓抑的東西得到某些釋放。

只是現在做起了組織部的處級幹部,有些東西不敢隨意而有些收斂。

梁軍武若無其事地抽著煙,眼睛的餘光感到,女人仍在看他,看他的時候,好像是用眼角看的,眼裡有一層他看不清的東西。梁軍武想看清這層東西,又怕引起她的懷疑。梁軍武想,女人是不是在尋找保護?男人應該保護女人,可是女人需要什麼樣的保護?在還沒有弄懂之前,不敢魯莽。梁軍武又想,說不定,女人依然把他當成流氓?梁軍武不想成為流氓。他又挺了挺身子,去看兩條永遠走不到一塊的鐵軌,腦海裡突然想起那些個東北兵。那些東北兵比南方兵長得高大,他們仗著自己的高大欺負南方兵。梁軍武在東北這兒算是南方兵,他為保護自己曾用狠毒的一招制服了一個東北兵。那是他和東北兵進澡堂就相互比私處,突然間有個驚人的發現,東北兵雖然牛高馬大,私處卻沒有南方兵大,這個發現連那個東北兵自己都感到意外。從此,那個東北兵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