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俱全,食之滑潤可口,引人食指大動。
初然光是在一邊兒看著就不住嚥唾沫,只暗暗可惜自己沒福享受,如今是人家吃著她瞧著,著實難受得很,也不知待會能不能討點剩羹,嚐嚐鮮也是好的。
“阿初啊。”門邊的小廝端來托盤,上陳有幾壺美酒,遞給她,“把這酒給各位老爺倒去,仔細些,別出岔子。”
“好。”
初然依言接過手,木雕花的托盤上擺了三個銀質酒壺,做工十分精細,且聞得一股清新花香,想來這裡頭的應當是梅花酒了。
待她走進廳中,旁的兩個丫頭識相的從她托盤裡分別拿了兩壺走,初然就往錢英那一桌子行去,這周遭正坐了袁泰、官一韋、曽查良和劉景離得不遠便是溫子楚及王爺王妃。
錢英同袁泰乃是至交好友,此刻正有說有笑談著幾件家中趣事,官一韋和劉景尚你言我語,話裡藏刀,嘴皮翻動極快,倒是這禮部侍郎曽查良一語不發的吃著菜,眉頭微皺,臉色有些不好。
眼見上了一壺新酒來,官一韋親自斟了一杯笑著推給他:
“來來來,查良啊,今日都不見說話,難得大家夥兒聚一聚,你可不能不給面子。”
“……這,大人……”曽查良面露難色,忙忙擺手,“恕下官無禮,腹中實在絞痛得緊,不便飲酒。”
“哦?腹中絞痛?”官一韋放下酒杯,看他的確是表情痛苦,頓時也沒有再強求,只關切道:
“如何會這樣?莫不是早間吃壞了肚子?”
“哎……估計正是。”曽查良搖著頭,連筷子也擱下了。對面的劉景見狀勸他道:“既是這般,曽大人趕緊下去歇一歇吧,身體要緊,王爺不會怪罪的。”
“是是是。”曽查良就等他此話,佝僂著站起身來,作揖告辭道:“那下官就先去方便一下,幾位大人慢用……若是王爺問起,還望能幫忙解釋幾句。”
袁泰笑著揮揮手:“誒,曽大人就放心去吧。”
“好好。”
眼看他走路都微微顫顫的,初然閃到一邊替他讓道兒,心裡莫不好笑。
這會子吃酒正熱鬧著,看似已忙過高/潮,席間不少官員前來給溫子楚敬酒,反而不需初然她們打攪,她倒也累得疲倦,錘錘胳膊收起托盤走到門口喘口氣兒。
午後的陽光慵慵懶懶的,天空蔚藍如海,乾淨清澈,偶爾這般繁忙起來,好像生活也變得十分充實。初然伸了個懶腰往外走,剛準備在樹下坐著歇息,抬眼卻看見不遠處有個穿捕快服飾的少年跑過來,同穆信說了幾句什麼話,後者低頭思索片刻,頷首又回覆他,那人方歡歡喜喜點頭。
看這模樣……好像是石晏?
初然不由自主站起來,思及自己已有一月不曾見他了,這小子入了開封府,也不知混得如何,過得好不好?
如此一想她便快步朝那邊走去,怎料待得走近時,石晏已然領命跑回去了。
“方才那個,是石晏麼?”
初然踮腳看了看,雖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隻得問穆信。
“是。”他緩緩轉身,目光在初然臉上掃了一下,眉目間瞧得出她對石晏甚是關心,回想那日二人也是一同前來的。如今石晏拜於他門下,即便這人手腳不太乾淨,但怎麼說也算是石晏的朋友。想到如此,穆信語氣稍稍柔和些許,問她道:
“你是他師姐?”
“是啊。”初然笑吟吟的點頭,此刻也並不和他記仇,只一心打聽石晏的境況,“他在開封府怎樣?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穆信微一搖頭,“不曾。他武功尚可,做事勤懇,為人老實,如無意外,一年後我當可保他擢升捕頭。”
“當真?”初然一聽,自是喜不自禁,連忙抱拳謝道:“多謝穆大人幫忙,感激不盡!”
穆信愣了一瞬,看她神色飛揚,內心想法毫無遮掩,心知她天性還是單純得很的,只是多有些遺憾之處,便不由輕嘆道:“你們出自同門,他既已入公門,行事堂堂正正,你又何必以這樣的方式謀生呢?”
“這個自然不同了。”初然不以為意,語氣卻是一本正經,“他是男兒身,他能做的事,我卻不能做,難不成開封府衙也是收女子的?何況我只是替他高興,也沒說我就喜歡官場。再者跑江湖沒什麼不好,當偷兒也有當偷兒的好處,劫富濟貧,我自逍遙,不像你們,官官相護,就是不願趟渾水,再怎麼潔身自好到底還是有汙點的。
你們當官的高高在上,哪裡知道老百姓的苦處,像我們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