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章面色一沉,“兄長也是希望江湖太平。”
殷汝霖自語道:“既是江湖,又怎會有太平之日,我們所作所為,有時也與魔教無異……”
“兄長想太多了,”阮鳳章淡淡道,“你愧疚的,只是令師的死,還有……小不忍則亂大謀,賀靈則要做的事,會引起怎樣的腥風血雨,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殷汝霖一時恨極了他平靜的表情,“這一切,包括殺了譚藻嗎?”
阮鳳章眼神微變,“什麼意思?”
殷汝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衣袖,“當年那一戰,折損了太多前輩高手,新力未生。老宗主癱瘓,祝師叔能力不濟。你我二人,對上賀靈則,即便是五年前的他……你認為我們有多大勝算?”
阮鳳章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大怒道:“不行!”
殷汝霖冷聲道:“你清醒一點吧,這是唯一的辦法。”
阮鳳章沉默良久,道:“我們不一定要殺了他。”
可是這世上的人互相利用,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誰更佔便宜。
☆、第二十一章
譚藻出門的時候,特意挑了一把劍帶上,這把劍和他以前的劍很相似,或者說就是普通的劍,平平無奇。
他是陳芳散人年紀最小的弟子,在他之前,陳芳散人已經很多年沒有收過徒,其他弟子都已出師,有的甚至已經淡出江湖。譚藻和他的師兄師姐們年紀差距比較大,相處少之又少。
其中有一位師兄,娶了天下聞名的鑄劍宗師之女。那位師嫂曾經想送他一柄劍做禮物,當時師父替他拒絕了。
陳芳散人的理由是,以譚藻的實力,只會辱沒了師嫂的劍。
他的弟子,不說都成了絕世劍客,但也沒有像譚藻這樣,連一套劍法都不能完全領悟的,他笨到只能吃透基礎劍招。
自那以後,即便譚藻已經身居高位,他也沒有換過劍。賀靈則,還有其他一些人,為了討好他,送上不知多少名劍,他也不曾接受過,賀靈則一直以為是他對自己的佩劍感情深厚。
現在重新佩劍,是為了引人注目。
在這裡,除了正氣閣的弟子,或是有正氣閣的允許,是不能攜帶兵器上街的。就連正氣閣的弟子,在街上也不能隨意拔劍。
因此帶著劍的譚藻,十分引人注目,不怕魔教的耳目看不清楚他。他在約定好的那間客棧之前,留下了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