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昏沉沉的,已經睜不開眼,可我能想象到奇葩娘現在擔憂的神情,雖然她平時對我很兇,但我生病的時候,她也是最操心的那個人。
我心裡暖暖的,藥效大概也起來了,很快我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電話聲吵醒,奇葩娘已經不在我屋裡了,我勉強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接起,從嗓子眼兒艱難地扯出一聲:“喂。”
“於十?”對面的人似乎很驚訝。
我是真的發不出聲來了,更何況來電的是已經摺磨我到夢裡來的鄭一鳴,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是為了工作吧。
從我開始實習,鄭一鳴對我所有的關心都是建立在有工作任務的基礎上的,要是沒有工作的話,我看他連老紙是死是活都不會過問。
“哎呀,於十,你生病了麼?”鄭一鳴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我心想你都聽出來了,還問什麼問,不知道老紙已經說不出話了麼,沙啞著好不容易又從嗓子眼兒擠出聲“嗯”。
鄭一鳴聽了,卻堪堪笑起來:“討厭啦,於十,該不會是為了逃開人家的生日禮物故意裝病的吧?”
我猜鄭一鳴說這話的時候一定伸了一下他的蘭花指……
尼瑪啊,鄭一鳴他媽就是一衣冠禽獸!我幾天前就問好了他生日,然後昨天在他逼迫我加班的情況下還給他訂了生日蛋糕。
他喵的,他不是應該對老紙無微不至體貼入微的關懷感激涕零才對麼?現在竟然說老紙故意挑在他生日這天生病,真他媽狗咬呂洞賓!
不過,罷了,想來老紙給訂的生日蛋糕估計要傍晚才會送到,哼,到那個時候,他就會明白老紙有多麼用心良苦了。
大概是聽我許久未說話,鄭一鳴有些尷尬又嬌嗔地喘息了聲,然後說:“那……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啦,有什麼工作回來再說嘍!”
看看,果然提到工作了吧?我連“嗯”都不想嗯了,毅然決然地就掛掉了電話。
不想去想鄭一鳴現在會是如何叉著腰抓狂的表情,因為老紙現在真的很怨念,氣得我忍不住想下床走一走。
奇葩娘似乎是聽到了我起床下地的動靜,急忙推門端著還呼呼冒著熱氣的粥進來,大嚷道:“病還沒好,不好好躺著逞什麼強,快上床坐好,把粥喝了。”
“哎呀,媽,我又(不是)缺胳膊斷腿兒的,起來活(動)活(動)也不行啊?再說燒(退)了嘛,現在(感覺)還(好)。”說完我才有點後悔,聲音沙啞得時有時無,倒是更要讓她擔心了。
果然,奇葩娘白我一眼,一手端著粥,一手還很大力地硬生生把我按到床上,沒好氣地說:“不能說話就不要說了,還惹聽的人上火。”
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病本身比較脆弱還是被娘總折磨得太委屈,今天總是有種突如其來的想要哭的心情。可我終究是忍住了,努力撐起微笑,感激地看著奇葩娘。
“哎呦,看你這可憐見的樣子,快喝粥吧!”奇葩娘終於笑起來,說著把粥吹涼了一口一口往我嘴裡送。
我都已經22歲了,還被人這麼伺候,怎麼好意思。可是說不出話來,只好動作先於語言,想伸手把碗接過來,可是剛觸到碗沿就被燙得收回了手。
“哎呀,你這個死孩子,乖乖坐著就行了,哪裡用你來!”奇葩娘嗔怪地打了下我的手。
我倒是一點都不疼,可是,是因為好久沒生病了麼?忽然覺得奇葩娘好偉大,碗沿都還是燙的,她竟然一直拿著還在給我涼粥。
因為嗓子太難受,加上喝完粥又吃了片感冒藥,昏昏沉沉地我又躺下了,只是這次翻騰著卻睡不著了。
☆、1。3 【目測娘總要發騷】
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奇葩娘就沒對我這麼體貼過,因為高考報志願的事鬧得挺僵,之後奇葩娘一直罵我是狼心狗肺的東西,說什麼已經上了大學了,差不多也是嫁出去的女兒了,成天唸叨得我心裡也不好受。
我是家裡獨生女,從小就一直在奇葩娘和溫順爹身邊長大,沒怎麼離開過凌華這個小破地方。當然,凌華其實並沒有我說的這麼破,好歹也是座綠化聞名全國的二線城市,最適合居住城市排行第三。
可我畢竟是嚮往大城市的,報志願時一心想去一座一線城市開開眼界,不顧奇葩娘和溫順爹苦苦的哀求和挽留,毅然決然地報了離凌華很遠的一座一線城市,一所也只能說是還算可以的大學。
之前奇葩娘老自恃和我長得像,當然,主要是她覺得自己很年輕,總和我以姐妹相稱。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