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掏肝掏肺,那小子竟然還不買賬。
天已經完全黑了,溫度也比白日低了很多,周身有些發冷。我凍得捂著兩手在嘴邊哈氣,剛打算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兩束強光卻直直地朝我射過來。
我嫌惡地拿胳膊擋了眼扭過頭,想等光熄滅,可它卻一直亮著,等我眼睛適應了,才看清原來是車燈。
我搓著手繞到旁邊一看,大叔坐在我心愛的小白車裡,直直地看著前方。我咬了咬嘴唇,慢慢走上前,隔著一段距離尷尬地開口:“你一直在這裡啊?”
大叔回頭看看我,也不說話,盯了幾秒然後重新發動了車,開到前邊掉了車頭又穩穩地停在我面前,頭也不回地命令著說:“上車。”
我去,搞毛啊!老紙做什麼事惹他了他就對老紙這個態度?
我一急就不悅地吼了出來:“我不是說過不用大叔你再來接了麼?還有,剛剛……你就在這裡?你在為什麼不出聲?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很需要幫助啊啊啊?”
大叔微微怔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我問:“你這是……在對我撒嬌?”
“撒泥煤啊,老紙身上沒帶錢,大叔您那麼有錢,身上肯定有錢吧?”我任性地索性開啟車門坐了上去。
好吧,我知道你們看到這裡肯定會罵我很傲嬌,沒辦法,我就是要傲嬌了。
大叔卻沒有在乎,無所謂地笑了笑,“我說呢。”但隨即又擔心起來,轉頭問我:“我看你在新聞社門口停了好久,忽然又到了那後邊,你沒事吧?”
我微微皺了眉,警惕地問:“你怎麼知道?”
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但轉瞬即逝,笑著答:“我來了很久了。”
我心裡湧上一絲愧疚,不再有絲毫地懷疑,如果我那時再多問一句,肯定能聽出他話裡的破綻,可是,我真的太傻了。
“傻”這個字很形象地概括了我人生的前二十年。
大叔送我到樓下的時候,姥姥整出來散步,當然,我覺得她是特地出來等我的,只不過她嘴硬不肯承認。
我看她只穿一件花棉襖,羽絨服也不穿,心疼地沒等大叔下車給我開門就先跳下了車,然後一溜小跑上前抱住了她,“姥姥!”
“誒,丫頭回來啦。”姥姥笑得像朵花兒似的,看著我直樂。
我摸摸她的頭,摟著她準備上樓,正得意著成功地擋住了大叔的身影,姥姥卻從我懷裡鑽了出來,往後探著頭壞壞地笑著:“今天換人了呀,丫頭?”
我氣憤地嘟嘟嘴,拉了她往樓道里走,“別鬧。”
可姥姥卻不聽我勸,直扯著脖子朝後邊喊:“上去坐坐啊,小夥子?”
嘿!
我停住腳哭笑不得地看著姥姥,大叔已經走了過來,朝姥姥笑笑,又疑惑地看著我。
我尷尬地這才開口跟他介紹:“我姥姥。”
大叔連驚訝都沒有,優雅地微笑,優雅地伸出手,“姥姥,您好。”
姥姥尷尬地搓著手,回頭看我一眼,縱使大叔套了件羽絨外套,也能看出他裡邊西裝革履的紳士裝扮,我們家雖說父母爺爺都是教師,可姥姥卻是實打實的鄉下文盲,向來不拘小節慣了,這忽然要跟人握手也不習慣吧。
大叔見姥姥遲遲不伸手,尷尬地笑著又收回了手,然後說:“姥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嗯,好好。”姥姥也陪著笑,目送大叔開車離開,等大叔的車隱匿在城市的斑斕夜色中了,姥姥才轉頭對我嘆口氣,“哎,就是三三給你看上的人吧。”
噗……我笑著點點頭。
姥姥瞪著兩隻大眼睛,怕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問:“一看就是高檔次的人啊,丫頭,咱能高攀得起麼?”
☆、11。3 【早餐風波】
我看著姥姥神秘的樣子忍俊不禁,省略了中間過程,簡潔地告訴她:“姥姥,他已經訂婚啦,我對他可沒興趣。”
姥姥先是一驚,撅了嘴不悅地進了樓,一路上都絮叨著:“你說三三這辦的什麼事啊,你老闆多好個人兒她看不上,非得整得跟想攀高枝似的,這年頭還能有給人做小麼?你說咱丫頭要是長得跟動物園裡的猩猩似的,她給你考慮那麼多也應該;嗨,”姥姥語調忽然上揚:“咱這麼如花似玉一大寶貝丫頭,自己個兒疼都來不及,三三怎麼就那麼急著把你推出門呢?不行,我可得回去好好說說她!”
“誒誒,姥姥——”本來我只是默默聽著,聽到這裡不得不急了,忙拉住她,勸道:“姥姥,您理解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