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遠揮之不去的傷痛。
這裡會是他的家嗎?你告訴我,顧深深。你告訴我,媽……
☆、第五十七章 波詭雲譎的生命
上班的時候,安笙多了樁新愛好。一旦閒了下來她便託著腮盯著那盆仙人球發呆。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這盆仙人球已經活轉了過來,顏色日益深翠,令安笙心生歡喜。但她歡喜之餘卻還是有些惆悵。
仙人球嗎?她是仙人球?仙人球大概是不可以有愛情的。誰會願意把一個仙人球擁入懷中呢?
如此一琢磨之後,安笙倒也恢復如常了。再碰上容初的毒舌時,她也能聲色俱厲地反擊了。只是,心還是會偶爾被不知從哪兒吹來的風拂皺了。之後,任安笙再努力,都好似不能把一顆已經盪漾出褶皺的心撫得熨熨帖帖了。
安笙對此束手無策,便索性也不管不顧。她心裡的這顆種子並不是仙人球這般堅強的存在,沒有水,沒有陽光,也沒有微風,壓根兒就不會生根發芽。
只是安笙卻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容初這個人了。
他和拳館裡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已經混熟了,見到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當然,安笙除外。時日一長,連不少安簫的腦殘粉都對他畢恭畢敬的,更別提那些心思淺的師姐師妹了,一見他滿眼都是紅心。容初安然自若地享受著這些目光和尖叫,在眾人的包圍圈裡眉飛色舞地講著留學英國時的趣事。安笙總是不遠不近地看著他,聽著那些不明所以的嬉笑聲,心裡卻總覺得那個笑得那般爽朗的人似乎並不十分開心。他每到訓練的日子,呆在拳館的時間是一長再長,經常捱到拳館閉館了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現在,好多次並沒有訓練的日子裡,他也跑來了拳館打發時間,或練一練手上的力量,或調笑一番安笙,再或者和眾人談笑風生一會兒。
他是不是沒有地方可去?
安笙好幾次都這麼想著,於是看向他的眼神便總是黯然無比。
“想什麼呢?”
安笙本是坐在場邊休息,眼神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容初的身上。是以安簫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也沒能察覺,反被安簫的聲音給嚇到了。
安簫笑笑,“作為一個拳手,你這反應速度太差勁了,零分。”
安笙抿嘴微微一笑,並不反駁。
“想什麼呢?”安簫重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了一遍。他自然知道這個傻妹妹在想些什麼,但是卻並不戳破。他希望安笙能主動告訴他一切。
“沒想什麼……”安笙一口回絕,頭卻低下了,目光也避開了容初。
安簫心中長嘆一口氣,衝著容初努努嘴,“因為他?”
安笙即使不看也知道安簫口中的他是指誰,她沒吭聲,頭卻埋得更低了。
安簫見她不願意開口,也不再追問,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盯著眾人圍拱著的容初出神。
這小子天生一副桃花眼,很招女人喜歡,安笙對他動了心思也屬正常。只是這樣的人,他能放心把安笙託付給他嗎?
兄妹倆沉默著坐了許久,安笙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前些日子去寧家怎麼樣了,一直也沒問到你。”
安簫臉上發紅,嘴巴抿得緊緊的。
安笙一見不對勁,忙追問道,“怎麼了?”
安簫無奈地搖搖頭,但是偏不開口說話,真是急煞了安笙。
安笙見撬不開安簫的嘴巴,便嘟囔著,“你不說我問朝安姐了。”但是她才掏出手機便猛地發覺拳館的常客寧朝安也有好幾日沒來過了。算算時間好像恰恰是在哥哥拜訪過寧家之後。
安笙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這幾日她的心思全被容初攪亂了,竟也沒注意這一點。
“你和朝安姐……”安笙的聲音竟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我和她不合適。”安簫說得格外直白。
安笙的眉頭皺緊了,“怎麼會?你們初中的時候便認識了,怎麼會……”
安簫輕輕地揉了揉安笙的頭髮,“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哪來那麼多怎麼會呢?”
安笙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你以前那麼喜歡她。”
安簫突然煩躁不安了起來,“那是以前。”
安笙被安簫一臉狠戾的表情嚇得閉緊了嘴巴。
安簫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笑著來哄,“我就是……就是有點心煩,你別放在心上。”
安笙無奈地點點頭。她自己琢磨來琢磨去,覺得該是寧伯父伯母給了哥哥難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