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本以為終於有驚無險地熬過了上午,可臨近下班兒的時候卻被主編喊到辦公室喝茶去了。
“顧年意,你長沒長腦子?週刊上的這幾篇稿子你審過嗎?”
這個耷拉著腦袋的顧年意正是容初的編/輯,一年十二個月三百六十五天裡有一半的日子都追在容初的屁股後頭,違心地賠著笑臉,“阿初,什麼時候能交稿啊?人家都已經等了好久啦。”
當然,狗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他顧年意可是個一米八的小夥兒。
所以,偶爾他也會壯著膽子拿稿費威脅一下容初,但是那之後他得被容初明裡暗裡挖苦得印堂發黑。
真是個記仇的小人。
顧年意憤憤地罵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狗眼了,怎麼一進大學就偏偏和他稱兄道弟了起來。
哦,不對,不對,不是狗眼……
顧年意嘆口氣,自己真是被容初擠兌得腦子都進水了。
此刻,顧年意正束手束腳地站在主編大人的桌子前方,耷拉著腦袋,活像知道自己錯了的小學生,正乖乖兒地面壁思過。
“吱聲啊。”主編氣勢洶洶地拍了一下桌子。
顧年意委屈地抬了抬頭,“我最近……最近不是在催容初的稿子嘛……”
“然後呢?”主編的音調稍降了降。
顧年意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然後週刊上的這幾篇稿子就沒認真審……”
“你是沒認真審,還是壓根兒沒審啊?”主編的音調又上去了,看來已經快到臨界點了。
顧年意乖乖地垂下了頭,一聲不吭。
容初這丫挺的每次書稿都難產,一到了他交稿的日子,顧年意就甭想有安生日子過。
沒想到這回他好不容易熬過了容初交稿的日子,鬆了口氣,以為接下來是康莊大道了,但是不料敵人殺了個回馬槍,他還是壯烈犧牲了。
“都要下廠印刷了,你給我出了這麼個紕漏。”
主編咬牙切齒地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顧年意的頭埋得更低了。
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那個瘟神,一定是被他詛咒了無疑。
“拿回去給我趕緊改。這一次的損失由你全權負責。”
顧年意唯唯諾諾地拿著稿子退了出去。
“還有……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
顧年意滿頭黑線,心裡哀嚎不已。
我的全勤獎!我的優秀員工獎!
容初!
顧年意的眼睛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容初這會兒卻快活得很。自己在家宅得快憋出病來了。現在書稿交出去了,小臉兒也已經恢復原樣了,可不得把前幾日沒沾的葷腥都補回來麼?
他哼著小調先去4S店提了車。
車還是他被揍的那一天送去4S店修理的,這一晃都已經隔了好些日子了。
中午他約好了林恩,要去黃鶴樓給她接風洗塵,但是他強調了又強調,千張結紅燒肉不能省,一定得帶著。
林恩滿口應允。
倆人說好了黃鶴樓見。
林恩也真不拿自己當外人看,一點兒都不和容初客氣,點上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
容初也不介意。反正六位數的尾款正在他信用卡里大大剌剌地躺著呢。
林恩邊大快朵頤,邊說,“師兄,過幾天我就去青大正式上班了。”
這是她央求姐姐姐夫辦妥的。具體幹什麼工作她不拘,只要能和容初在一塊兒就成。
容初正津津有味地吃著千張結,頭都不抬一下。
林恩不以為忤,衝著容初笑得柔情盪漾。
反正我就是吃定你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容初細嚼慢嚥著,待都嚥下去了才不緊不慢地問道,“去做什麼?講師嗎?”
林恩點點頭。
容初微笑著摸了摸林恩的頭,“有難處跟我說。”
他雖然對林恩那些彎彎繞的心思一直當著睜眼瞎,但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