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便唰地一下紅了。這丫頭居然還留著一手,真是陰溝裡翻船。呸呸呸!
安笙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眼神裡先前的哀求早已不見了蹤影。
容初心裡發笑,這個暴力女居然偶爾也會讓自己驚喜一回,只是這一回的驚喜有些太過了。
容初假裝鎮定,手一攤,“手機給我,咱們兩清。”
安笙這下捨不得了,“刪掉就好了,手機給你幹什麼?”
容初不依,也不吭聲,只是固執地攤著手。
安笙琢磨來琢磨去,終於戀戀不捨地把跟著自己好幾載的古董機放進了容初的掌心裡。
容初笑笑,“手機我就笑納了。”
安笙垂頭喪氣的,也不答理他。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喝酒。自己難得喝一回酒便搭進去一部手機,還真是虧大了。
容初目的既已達成,也不逗她了。這才想起了正事,“安簫今天沒來?”
安笙更加垂頭喪氣了。她也是下午時分到了拳館後才聽說哥哥今兒個請假了。但是她始終堵著氣,偏不給他打電話。她總以為,哥哥一定會打過來,誰知道,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等到一通電話。
安笙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竟也不心疼那個手機了。沒了就沒了吧,反正沒人給她打電話,哼。
容初見氣氛不對,也不再開口,默默地陪在一邊看著安笙訓練。
好幾次他都想過要問一問,為何安笙這樣的女孩子一定要練拳擊。她本可以活得更像個女孩子,做一些女孩子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這兒揮灑著汗水。也有好多次,他很想走上前告訴她,“家人的夢想,你壓根兒沒有必要背上肩頭。”
但是,他也就是想想,始終沒有走上前。
因為安笙和他終歸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而她的那一朵花也一定不會因他而綻開。
容初心中隱隱羨慕起了那個不知名姓的傢伙,他真幸運,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可以等到仙人球開花。
訓練一結束,安笙便熟稔地坐進了容初的車裡,他會把她捎到方便回家的公交站臺去。之前,也有一兩次,容初很想把安笙送回家去,但是左想右想卻覺得,也許到公交站臺那兒,就該是這段路該去向的終點了。
“還和你哥沒好呢?”容初有意無意地問起。
“唔……”安笙並不願意多說這個問題。
“或許他有他想過的生活。”容初儘量撿了些溫和的話來勸安笙。在他看來,似安笙這樣把自己和家人的夢想綁在一起的人才奇怪得厲害。
“他以前想過的生活就是打比賽,和朝安姐結婚。”安笙格外理直氣壯。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安笙沒話說了,卻冷哼了一聲。
兩人一直沉默著到了分別的公交站臺,離別的微笑裡都帶著幾分勉強。
☆、第六十七章 送不出去的禮物
安笙到家的時候,安簫已經睡下了。安笙在他的屋門外靜靜地站了很久,但是屢屢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沒敲響這扇門。
安簫自然還未入睡,但是徹底醉過一場後卻覺得全身都散了架,是以早早地就躺上了床休息。當然,他也是怕見著了安笙會尷尬。
安笙進屋的聲音他聽得分明,心也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
安笙默不作聲地站在他的屋外的時候,他的身體繃成了一道緊緊的弦,甚至就連呼吸都開始紊亂了起來。
安笙到最後還是默默地離開了,安簫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內心的失望卻仍舊掩飾不住。
安笙忙活完便拖著疲憊的身子也躺上了床。她木木地盯著天花板出神,腦海裡容初的話卻總是揮之不去。
“或許他有他想過的生活。”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哥哥現在雖然是回來了,但是那四年的生活卻鮮少和人提起。現在想想,總該是他這四年遭受了一些人和事之後,才變成了現在的這般模樣罷?她和寧朝安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是因為她們幾乎理所當然地把安簫憑空蒸發消失的這四年當作不存在。可其實,這四年曾經真實地存在過,安簫也曾經在她們所不知道的世界裡生存過。也許,哥哥現在的這一改變才是更加順其自然的罷?
安笙並不確定。
但是就像她自己。四年前的她總以為自己會穩穩妥妥地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然後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可現在,她卻站在了拳擊擂臺上,渴望能完成爸爸和哥哥未竟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