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笑卻笑不出來的表情,夏起戎忽然覺得平衡了一些,原來愛她的人都有機會心絞痛,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知道了真相還能不能再繼續故作鎮定呢?
“她,流產了,孩子已經一個半月了,”夏起戎觀察到凌然瞬間凝固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沒有意外,孩子應該是你的。”
凌然愣了數秒,方才一字一頓的問夏起戎:“她剛才拿掉了我的孩子?”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剛才去找了我們之前交換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她是挽溪的舍友,學醫,現在正在這家醫院當實習醫生,臨走的時候她說挽溪今天會來這邊做手術。”
“她在哪?”
“誰?”
“司挽溪。”
夏起戎輕笑,道:“你現在要去找她興師問罪麼?凌然,你真夠沒人性的,她才剛做了手術。”
“沒人性的是我,還是她?”說完,凌然拎起行李,獨自走出了醫院。
回到宿舍,司挽溪在梁陌修的攙扶下躺到床上,下腹一直隱隱作痛。
“CC,我去給你做點粥,你先躺著。”
“Matthew,我是病人,不想吃粥。”
梁陌修終於露出了笑容,說:“還知道開玩笑,但是,CC,你只能吃粥。”
“打擊報復,你在對我以前總請你吃胡蘿蔔的事情打擊報復!”
梁陌修笑的更加燦爛:“是啊,我是在打擊報復。”
司挽溪也想笑,卻抽動了痛處,不想被梁陌修看到,掉過頭趕緊滑進被子。
過了一會兒,梁陌修將粥端到司挽溪床前,叫她起床吃飯,司挽溪意識已然清醒,但身體還是睏乏,不願睜開眼睛。
就在她掙扎這要不要起來吃東西的時候,梁陌修的自言自語讓她不敢選擇睜開眼睛。
“CC,我是不是太聰明瞭,今天在醫院的那個人就是寶寶的爸爸對吧?說實話,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比起來明明是我比較帥,不過我很好奇,他叫什麼名字呢。。。。。。”
“凌然。”
從浴室出來,夏起戎一邊擦頭髮一邊看著靠在床上有些愣神但微笑著的凌然,忍不住叫他回神。
好半天,凌然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我差一點成了爸爸。”
是的,爸爸。
這個詞對於他來說是個奇妙的存在,有一點期待,有一點欣喜,有一點緊張,有一點害怕,但這些感覺都在他想到那個小生命已經離去之時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他看著窗外一直在幻想著如果他早一步到達情況會是怎樣,想著想著竟然笑了出來。
“是,差一點。”
“她那麼恨我麼?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恨我呢?我知道那天我說了不該說的,但是。。。。。。她真的可以恨我恨到這個地步麼。”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你一定是傷了她的心,”夏起戎遞給凌然一瓶水,“她是個那麼小心謹慎又缺乏安全感的女孩,會和你有了孩子,不用說,她一定是愛極了你,暫且不說她為什麼流掉了孩子,只要想到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有的時候我們根本不會理解女人的想法,但是,凌然,我必須告訴你一個我很不想承認,但又必須承認,打我愛上她的那天起,她就在愛你。”
“那在她之前你有深愛過誰麼?”
夏起戎搖搖頭,道:“沒有。”
聞此,凌然苦笑:“那你比我幸運,”他站起來走向窗邊,“如果我一輩子只能愛一個人的話。。。。。。不,那我可能會後悔終生,因為,她是後來的那一個。”
“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愛一個人的,但是以人的劣根性來判斷,最愛的那個往往是得不到的那個。”
最愛的是得不到的那個麼?
當初,梁韻的心不在他這裡,所以她走的時候連著他的心也一併帶走,在那之後的那麼長的時間裡他便認定了他這輩子唯一愛的人就是她,然後他就傻了吧唧的錯過了司挽溪,非要等到司挽溪離開,他才又後知後覺的認清自己的心。
那麼這一次呢?
是不是要他非失去她不可方可證明她會是他這一生的最愛?
不,他如此貪戀著她的一切,所以,他不允許她變成他老時回憶中那宛若泡沫般如夢的影子。
“學長,帶我去找她吧。”
夏起戎從窗外望去,霧氣好像散了,夕陽西沉,照的整個C城都不再冰冷。
“陰了一整天,傍晚竟然出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