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閒會所嘛,有空常來坐坐有益身心。對了,要不要隨我一起回別院,這次出門給你們帶了好東西。”
米辭湊身過來,以扇隔開珠簾,一邊向裡望去,一邊挑眉道:“哦,夫人莫不是給米辭帶了北國最負盛名的新月樓頭牌?”話語頓住,他淡淡瞟了楚江一眼,嗓音中笑意更濃,“夫人原來是給我們帶了個兄弟呢。”
秦嫣神色略略尷尬,舉袖掩口輕咳一聲,為兩人介紹道:“這位是米辭,本門主的大侍。這位是楚江,本門主的,呃,七侍。”
楚江端坐不動,纖長濃密睫毛緩緩揚起,一點點地望向米辭,一雙碧眸深邃憂鬱。
米辭輕笑一聲,傾身曲臂,直接搭上楚江肩膀,摺扇挑向楚江下巴:“來,叫聲五哥聽聽。”
楚江:“……”
秦嫣向前扒拉開米辭,擋在兩人中間,笑得很是討好:“楚江剛來,性子又呆,米辭就別戲他了。”
好看的眉揚起,米辭唇畔溢位一絲冰冷笑意:“夫人倒是想得周到。只是不知這位兄弟可否領你的情,別吃力不討好。”
秦嫣表情又僵了一下,隨即睜大美目,笑得陽光燦爛:“米辭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以袖拭淚狀,她吸著鼻子道,“夫人我,真的,好感動。”
唇角挽出弧度,米辭瞥了一眼秦嫣,翩然轉身,如玉墨髮飄逸飛揚。“唰”地一聲,展開水墨摺扇,提氣,身如輕燕,直接自開啟的窗戶處躍入閣樓上鶯鶯燕燕之間。
“米公子,怎麼下去這麼久,青兒等得花都謝了。”
“是本公子不好,自罰一杯向青兒謝罪。”
“公子,你不能只瞧得見青兒妹妹,把柳兒忘在一旁呀。”
“好,本公子也來疼疼柳兒。”
“唉喲,公子你好壞,手往哪裡放呢。”
“公子,人家要香一個嘛。”
“香,真香。”
……
面面相覷,神色各異,秦嫣先敗下陣來,偏轉開視線,訕訕地發話:“回府。”
楚江眼皮微抬望向秦嫣,袖了手,語氣淡淡:“秦門主這頂帽子可綠得發亮。”
秦嫣臉色一沉,秒轉惡狠狠:“本門主花錢請你,可不是聽你打趣的。”
再次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楚江輕輕嘆氣,目光頗為憂鬱,正色道:“你,為何如此遷就他?”
秦嫣飛了他一記白眼:“我先對不住他的啊。”
回想剛才秦嫣的各種討好,楚江搖了搖頭:“那不用這般小心翼翼吧。還是說你認為這樣就能哄得米辭忘掉舊情人,轉來愛上你?”稍頓一下,他加重語氣,“白日做夢。”
出乎意外,秦嫣這次並沒有反駁,撿起錦帕,悶聲悶氣道:“這不是沒法子的法子嗎?我散了人家好好一對鴛鴦,可不得處處陪著小心。”
楚江語氣不明:“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憋屈。”
秦嫣橫他一眼:“對呀,就是因為日子憋屈,才找你來解決問題,不然你當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千里迢迢跑去劍冢僱你?”憤憤半晌,她又道,“改造米辭的方法想到了嗎?教主你辦事要有點效率。”
談及正事,楚江反應明顯加快,抽出那書卷翻至米辭那頁,道:“米辭與幽難求經歷相似,所以改造步驟與幽難求的大致相同,即我們首先要把他對你的不良印象拔除,爾後再讓他對你產生好感,最後一舉愛上你,成功達到我們改造此渣的終極目標。”
拈筆於重點處塗塗畫畫,楚江道:“米辭與幽難求性格不同,人又極為聰明,所以忽悠招數不能使用,這次我們要從本質上解決問題。米辭的心結在於那位僅見過一次的心上人。我們只要能證明兩年前那女子並未赴約,即使沒有你的干涉,他同樣見不到她,這樣米辭自然沒有理由怨你。到時門主你再好好表現,素手烹茶紅袖添香,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樣下來,定能感動米辭,然後日久生情,門主你就可以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
秦嫣沉思須臾:“有道理。”
楚江又道:“眼下你應派人去尋那女子未赴約的證據,事實擺在眼前,到時不由得米辭不信。”
秦嫣點頭:“當年我亦著人調查,那女子的確沒有赴約。兩人相約之地距一處農家不遠,那家老太正巧等趕考的孫子回來,在門口一連坐了好幾日,據她說,中間沒有陌生女子來過。”
兩人說話之間,馬車已駛過幾條街,穿過鼎沸的人聲,直奔一處紅磚綠瓦的宅院。高牆環立,陽光瀉於屋頂,流光溢彩眩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