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棵參天梧桐樹旁,秦嫣握拳狠狠砸向那粗壯皸裂的老樹幹,一下又一下,一時木屑與鮮血交雜紛飛,濺得周圍一片狼藉。
“什麼事都做不好,連他們幾個都哄不好,是我無能,是我無能……”
她大哭出聲,手上更加用力,沒幾下,右手便鮮血淋漓,傷口深可見骨。
又是自殘,秦門主你能不能有點正常的嗜好。楚江深感頭疼,忙向前格住她的動作:“你冷靜點,這樣傷害自己就能解決問題嗎?”
秦嫣並不理會,掙開他的阻攔就欲繼續。
迅疾出招,楚江雙手鉗了她的手腕,耐心地勸導:“秦嫣,秦門主,你不是小孩子別耍小孩子脾氣行嗎?要有成年人的理智。”
秦嫣滿臉淚痕,一味掙扎不言不語。
終至於不耐煩,楚江冷聲道:“鬧夠了沒有?”
秦嫣淚水漣漣抬眼看他,怒道:“不夠!你也欺負我,是不是?”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她搖頭苦笑道,“是了,你早就厭倦了這裡。你不是要回劍冢嗎?好啊,我放你走。”
她緩緩靠向背後的大樹,無力道:“楚江,你放開我,我給你離開未東的鑰匙。”
楚江有一瞬猶豫,他生性憊懶,既不願勞心更不願勞力,所以凡事皆比別人慢三拍。至於江湖中盛傳他呆傻卡之類的言論,他從來不放在心上,虛名本就是身外之物,他何必在乎,只要自己高興就好。
之前他會跟她來未東,不過是因為顧先生常對他提起未東,說未東怎樣怎樣神秘,這讓他憊懶的心起了一絲好奇。
然而,慢慢地,他發現她所託之事不僅是麻煩,而且是非常麻煩。這與他不願勞心勞力的本性相違背。而聽了彭古意一番言論,更是堅定了他放棄此任務的決心。若不是苦於無法走出未東防護陣,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眼下她終於肯放他離開,他是不是要抓住這次機會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待她心緒平定,說不準又不許他走。
可是,眼下她這般情況,他若離開,是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這樣厚道嗎?
不過作為魔教教主的他何時厚道過?這樣說來……
在楚江心思百轉之際,秦嫣趁機掙脫他的束縛,取出一枚勾玉丟給他。臉上淚痕未乾,她推搡著他:“鑰匙給你了,你走啊。”
楚江接了勾玉,仍在猶豫。
秦嫣轉身繼續向前,冷道:“滾吧,滾得越遠越好。”
楚江依舊猶豫,猶豫地跟上去。
秦嫣停住腳步,沒有回身,淡漠道:“滾,別讓我再說下一遍。”
當本教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楚江心中不悅,道:“我想走時自然會走,不勞你費心。”
默了片晌,秦嫣點點頭,語無波瀾:“很對。”聲落,沉默前行。她,總是要一個人走,無論願還是不願。
只是……
一炷香後。
秦嫣聲音冷到極點,不耐到極點:“你怎麼還不走?你跟著我做什麼?你腦子有病啊。”
楚江聲音冷到極點,不耐到極點:“那你哭什麼?你知不知道本教主最見不得女人哭?你是故意的吧。”
豁然轉身,秦嫣大怒:“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秦嫣還沒賤到這種份上。今天我若再哭就把雙眼戳瞎,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頓了良久,楚江長嘆口氣,向前走近,幽幽道:“怎麼發起毒誓了?何苦呢?”
秦嫣只覺一腔怒火怨氣無處發洩,猛地去推他:“你管我?你滾,我再不要見……”
未盡的話語再吐不出,她睜圓了濛濛淚眼。須臾反應過來,她死命掙扎,手腕一轉正欲出招。
楚江卻早有準備,先行動作制住她的雙臂。
秦嫣腳下疾動,飛起一個側踢。這樣的距離,他只有鬆開她才能躲得過,她算準了的。
孰料,楚江沒有絲毫閃躲,悶哼一聲,卻是硬生生受了她一招。
她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腳踢去。
楚江依舊未躲,氣血翻湧,喉中甜腥氣大盛。而他不管不顧,只是擁緊了她,吻得更深。牙齒撞在唇畔,咬在舌上,連同他口中湧出的血絲,只覺兩人口腔中滿是血腥之氣。
極度陌生的感覺傳遍全身,把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抽去。秦嫣氣喘吁吁滿臉緋紅,終於不再掙扎,任他吻得七葷八素。
一吻結束。
兩人皆是茫然無措,齊齊發怔,如同身處夢中。
楚江首先回過神,輕輕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