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把那山藥吐出來,餘光瞥見端坐用餐的米辭,又急忙收回,用舌尖暗暗在口中將它滾了幾次,這才忍著燙意嚼了幾口,勉強嚥下。
上頜處隱隱作痛,嚶,這次肯定要被燙脫了皮。
楚江見秦嫣神情不對,一雙美目水濛濛,心知恐是出了差錯,但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米辭,他不清楚情況,完全幫不上忙。
好容易用完這餐飯,米辭先行回房,秦嫣和楚江其次,顏戈落在最後。
因被兩渣包圍,秦嫣心下忐忑,沒有安全感,再加上楚江本來就是以第七侍的身份隨她入未東,兩人便歇在一間房內。
楚江倒了兩碗茶水,一碗遞於秦嫣,一碗放在書桌上。他斂衣於書桌旁坐下,正準備根據最新資訊修正計劃時,聽得秦嫣一聲低呼,轉頭便見她一口茶水噴在地板上。
楚江忙起身,關切道:“怎麼了?”
秦嫣眼淚汪汪地望著他,半晌,微啟朱唇哈著涼氣,含糊道:“燙到了,好疼。”
楚江自她手中接過茶碗,試了試水溫放下,扶額道:“茶水不熱啊,怎麼會燙到呢?”
秦嫣搖搖頭:“吃飯時燙到的。”
記起之前秦嫣變化的臉色,楚江心中估摸出個大概,嘆道:“燙的話不會吐出來,你笨啊?”
秦嫣委屈道:“米辭有潔癖,我哪敢吐出來招他嫌,嚶。”
楚江憂鬱地看她,才兩個渣就這般能折騰,她活得還真辛苦。本來不太想管,但見她被人欺負楚楚可憐,而且怎麼說秦嫣也是他的僱主,搞不好關係,將來對他開展工作同樣不利。這樣想來,他又問道:“喝水都疼?”
秦嫣點點頭,繼續哈涼氣。
楚江招招手:“過來,讓我瞧瞧。”
秦嫣眼含淚水,挪過去,老老實實張開嘴。
楚江定睛看去,只見上頜處全紅了,牙齦處也腫起來,心知這次燙得狠了。“這處有沒有藥?冰硼散什麼的。”
秦嫣搖搖頭。
楚江奇道:“常備藥物都沒有嗎?”
秦嫣含糊道:“我不知道在哪裡。”
楚江滿頭黑線,開口就要叫婢僕來送藥。
秦嫣卻是截了他的話,沮喪道:“算了,院中全是顏戈和米辭的人,他們不會聽我們的吩咐。這點疼不要緊,我能忍著。”
楚江愈發憂鬱,凝視她半晌,轉身,負手而立,神情肅然,喚道:“臨風。”
勁裝打扮的黑衣侍衛無聲落於門外,單膝跪地俯身聽令:“屬下在,請教主吩咐。”
楚江:“取些冰硼散,速去速回。”
臨風:“是。”黑影一閃,人去無蹤。
秦嫣怔住,原來還可以這樣。
肅然神情漸漸褪去,楚江繼續憂鬱地看她,秦嫣回了個更加憂鬱的眼神。楚江長嘆:“我們魔教怎會排在你們未東後面,這完全不科學不合理。”有這樣的門主……
秦嫣唇角上揚,幾分不屑幾分得意:“教主可不要忘記,我們有完美的未東陣法,進可攻退可守,哪是你們這些普通江湖門派可比。”
楚江思量半晌,道:“有理。”
這時臨風亦高效率地取回冰硼散。
她加水將它含在口中幾分鐘,吐出,再用清水漱口,
楚江輕聲問道:“好些了嗎?”
秦嫣點點頭:“嗯。”
楚江見她已無大礙,轉身行向於書桌,坐定,準備繼續之前的事情。
秦嫣沒事可做,隨他在書桌旁側坐下,以手支頤,靜靜地看他修正計劃,塗塗點點。
一室安靜,唯餘筆尖於紙上划動的沙沙聲。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好像越來越有好男人範兒了~~~
☆、門主瑪麗蘇
夜已深,白晝的喧囂漸漸落下去,偶爾有夜行的鳥兒飛過,帶起一陣撲稜稜響動。愈來愈濃的夜色襯得房間內燈光明亮而溫暖。
而在這般燈光下,那位青年男子執筆籌劃的認真模樣亦讓人心中泛起淡淡的明亮與溫暖之意。
最初,秦嫣以手支頤,靜靜地看他寫在書卷上的字句,然而,不知何時,不知不覺中她的視線開始轉向寫字的人。
楚——江——
這兩個字在心尖上滾了幾下,她玩味半晌,唇角一點點揚起,露出極淺極淡的笑意。
有點混江湖經歷的人差不多都聽說過魔教教主楚江,原因無怪乎兩點。其一是魔教與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劍冢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