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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女氣,走路也彆彆扭扭。”

她本是示好,九郎卻微帶不悅地掃視她一眼,沒再說話。雙澄的心咯噔一下,急忙道:“別,別介意,我說的只是戲臺上的中貴人,也許真正的不是那樣……我也沒見過……其實你就不女氣……”

飛快行駛著的馬車忽而一顛,她慌忙伸手扶住車壁。九郎面若寒霜,朝她身上看一眼,再看一眼,忽而揚起下頷,倨傲道:“你衣服開了。”

☆、第十五章 芝蘭玉樹錦羅衣

因自幼習武的緣故,雙澄向來不穿寬大衣衫。再加上貧窮,即便是冬日,也只是外加一件素青夾襖,裡面便是窄袖掐腰中衣。十六七的姑娘家,正是如柳枝潤了甘露一般,衣衫再素淡,布料再粗糙,也掩不住腰肢纖纖。她只顧扶著車壁穩住身形,卻忘了遮蔽,待等九郎開口,雙澄這才低頭一看。

白色的中衣料子單薄,隱隱約約透出絲絲嫣紅,正是自己親手縫製的荷葉肚兜,上面還繡著金線鴛鴦。

“啊呀”一聲,她躲到車子角落,氣哼哼朝他的方向踢了一腳:“你還看?!”

“你坐在我對面,我不看你,又能看誰?”他別過臉去,取過身側一個包袱遞給她。雙澄遲疑著接了過去,開啟一看,是一套絲綿衣裝,玄黑短打,深藍滾邊,樣式卻是男子的。

“這是……給我的?”她又是一愣,不知道為何他總會有所準備。

“總比現在這樣好。”他見她還愣著不動,便蹙眉,“穿上,怎麼總是丟三落四?上次是沒了靴子,這回衣不蔽體,下一回不知要成什麼樣了!”

她只好道了謝,穿上那身男式勁裝,這才發現自己的打扮與先前騎馬攔住她去路的那幾個男子如出一轍了。

“將發鬟解開,別再做女子裝束。”九郎又發話,雙澄起了疑心,忽意識到自她上車後,馬車一直在行駛,現在也不知到了哪裡。她皺眉問道:“為什麼要我打扮成男子?”

他答非所問:“要帶你去個地方。”

她急起來:“可我現在要回客棧去!”

九郎好整以暇道:“既已來了,就不必急著回去了。”

“什麼意思?!”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妙。

他沉聲道:“我已救你兩次,你也總該替我做些事。”

雙澄一怔:“看你始終帶著隨從,難道還需要我跑腿?”

“話恁的多,去了就知。”九郎說著,左手撐著座位,右手雙指已挾住了她系發的緞帶。雙澄訝然,下意識往後退避,可他那微冷袖邊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手指一抬,無聲無息間便解開了青色緞帶。烏髮流瀉而下,掩住了她半面素淡,他卻還是從容,只道:“快些束起,還有耳環也摘下。”

她摸不透九郎究竟想做什麼,不過雖覺他高傲又古怪,可畢竟自己的命承他救了兩次,如今又不好棄他而去。心道自己一無財二無色,他能貪圖她什麼?無非是看她會些武功,讓她辦點雜事罷了。

車輪轔轔,在內城中穿街過巷,沿途叫賣聲絃樂聲喧笑聲浮沉不斷,她聞著自窗縫飄進的酒食香味,將自己貼在車壁,幾乎要揉成一個團兒。

也不知這馬車要行進多久,雙澄實在餓得受不住了,便哀著低低聲音道:“九郎,我想下車……”

“幹什麼?很快就到。”他坐得端正,蹙著眉道。

“我已經快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她抓著車壁,馬車正經過街邊食肆,夥計的熱切叫賣聲直撲進她耳中。九郎不悅道:“現在不能讓你出去,忍著點。”

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神秘行事,只能蜷起雙腿抱了起來。

“滋啦啦”熱油沸響,杯盞叮叮噹噹,撲鼻的香氣追逐馬車纏著不放,雙澄緊抿了唇不吭聲了。他本是端坐不語,過了一陣卻忽而抬手敲了敲窗,外面隨即有人應聲。窗戶一開,緊隨著馬車的馮勉探起一張圓圓笑臉,眼睛笑成月牙兒。

“九哥兒,有什麼吩咐?”

九郎轉而問她:“你要吃什麼?”

她愣了愣,腦海裡盤旋過許多念頭,最終艱難道:“酸餡包子。”

“……”九郎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吩咐馮勉去買她想吃的東西。雙澄聽得那人爽快地應了一聲,便覺得終於有了盼頭。馬車的行速略微放慢,街邊的各色酒帘幌子迎風招展,在陽光下晃花了雙澄的眼。

沒過多久,馮勉提溜著小小食盒飛奔而回。“這附近一時尋不到您說的東西,但恰巧有家最著名的店鋪,是專賣梅花灌漿包子的,東京府裡男女老小都愛吃。要不您嚐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