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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已開,街巷上的車馬來往頻繁,雙澄越走越快,專挑人多熱鬧之處鑽去。繞過一大圈之後再悄悄回頭,果然已望不到那輛馬車,看來是被人群阻擋,尋不到她的方向。她略微鬆了口氣,抬頭間已能望見遠處的朱雀門,便一鼓作氣飛奔起來。

豈料才剛剛踏上通往朱雀門的那條御街,只聽得風中鈴音不絕,一輛馬車自東邊街口飛速駛來。還未等她看清,那車伕已勒韁急停,與此同時,隨車而來的數名高大男子已策馬橫阻,頃刻間便將雙澄的去路與退路全部堵截。

她見狀不好急欲逃離,馬車內的人卻撩起遮風的窗簾,冷冷道:“你還要去哪?”

本已側轉了身子的雙澄驚愕回頭,望著車中坐著的俊秀少年,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上來。”他看著她,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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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雙澄甫一鑽進車廂,便忍不住問他。話一說出,又覺不妥,急忙改口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想見到我?”他一如從前,安安靜靜端坐在那兒看她。分別至今已半月有餘,九郎樣貌依舊清俊,從骨子裡透出的峭拔孤絕之感亦未曾改變。只是穿戴更為一絲不苟,雪白狐裘藏青錦袍,環扣琮瑢,束髮玉冠兩側的丹朱長穗垂在肩前,簌簌的,像是雪中落梅。

雙澄還是忐忑,此時見到九郎,竟是驚慌多於驚喜。她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只覺尷尬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卻很從容,見她一直抱著雙臂,便淡然道:“不必如此拘束,將手放下好好坐著。”

她的臉更紅了,一聲不吭地搖了搖頭。

“冷?”九郎挑眉問道。

“不是……”侷促中忽而想到千辛萬苦帶到汴梁的東西,雙澄不禁失落道,“上次你借給我的氈毯和柺杖,我都保管得好好的,本想帶來還給你,但是上元節的時候我被抓進了監獄,東西全都被弄丟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可九郎卻極為難得地笑了笑。雙澄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可惜他已收了笑意,只有唇角還微微揚起,“上元節在牢裡度過,覺得怎樣?”

雙澄感覺他話中帶著譏諷,不由正色道:“我是被冤枉的!因為沒辦法找到你,才想躍到城中最高處去,可那些人竟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是刺客!”

他冷了臉:“從未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驚擾聖駕,你倒是好,仗著自己身子輕,將宣德樓當成戲臺了?”

想到那夜的驚魂,她就委屈不已:“我只聽說官家會去宣德樓,可哪曉得他會在簾子後面!”

“真正是什麼都不懂!”九郎斥道,“若不是顧忌樓下百姓,禁衛們當時便要萬箭齊發。倘若真那樣,你就算身法再快,也定然是活不了了!”

雙澄憋著氣不說話,腦子卻轉得飛快,忽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對當時的情形知道得那麼清楚?”

九郎瞥她一眼,沒有答覆。她又警覺道:“那個抓我的人叫了我的名字,他怎麼會認識我?!難道你當時就躲在遠處看著,並告訴了他?!”

他整了整衣襟,意態閒散。“還不算太笨。”

雙澄本是對他心存感激,可如今卻覺被愚弄了,不禁怫然:“你明明看到了,為什麼不叫我?那些人將我關進監獄,你也是知道的?”

他點點頭,趁她還未來得及發火,說道:“稍安勿躁,那時離得甚遠,只隱隱約約覺得像你,便告訴了我五哥。要不是他親自出去尋覓,只怕你被其他人擒住,到時首先便是一頓杖責了。”

她結結巴巴道:“他是你的五……五哥?是大內侍衛?”

九郎似是懶得回答,雙澄打量他幾眼,忽想起之前客棧老闆的猜測,鼓起勇氣道:“九郎……”

她還是頭一次那樣叫他,因為小心翼翼,聲音裡更帶了幾分軟糯嬌憐。他微感訝異地揚起眉梢,“什麼事?”

“你也是大內的侍衛嗎?”她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窗外晨光已濃,他袖口的白色貂絨如一彎清流,襯得指如玉裁。他低著眉睫,淡淡道:“你覺得呢?”

“不太像。”她搖搖頭,猶豫著道,“可是我聽人說,還有一種人也住在大內……”九郎抬頭望著她,雙澄忸怩著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中貴人吧?”

“……”九郎無語至極,本不想理她了,可過了片刻忍不住又反詰,“那你看我像嗎?”

雙澄端詳一陣,他雖好看卻不顯陰柔,於是晃了晃雙足,唇邊浮起小小的笑意。“我覺著也不像,雜戲裡演的中貴人都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