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蔚嵐下樓吃晚飯。
他倆看到我一副正常的表情,都有些驚詫。我看到蔚嵐眉頭還鎖著愁,那是為默守所糾結的痕跡吧。這就好,還有愛就好,執著的蔚嵐怎麼會因為我和木耒的幾句話就真的把默守放開呢?
我們吃著幾道清淡的菜餚,我嘮著幾句閒話,彷彿已經把翰王戰亡的訊息忘掉了一般。放下筷子,胡亂蹭幾下,衝他們說了一句“我吃好了”,然後就轉身上樓。
走一半的時候想起來了什麼,。問小二這裡有沒有天台或者是方便通到屋頂的地方,小二指給我看了路。剛準備走,又回過頭衝他們一笑:“放心,我不是去跳樓,只是想吹吹風。”
他們聽到我這話嘴角抽了抽,真是的,本來就不就在擔心這個嘛,我是哪種脆弱的人嘛。況且冷然還不一定死了呢,就算真的死了,不!他一定不會死的。我在心中默唸著這個信念,甚至是笑著走向通向屋頂的那條路。
當我躡手躡腳,或者說是雙手雙腳並用地爬上屋頂之後,我才想起我有恐高的毛病,現在下去了來不及了,乾脆在這兒坐一會兒吹會兒風再說吧。
我並不知道還有個身影跟著我一直到了屋頂。
第四章 屋頂夜談
在蘇尹王朝已經是初秋了,微涼的風,吹著不知是什麼感覺的心。本來想讓自己清醒的,這風倒吹得我迷茫了。雙手撐著瓦片,身體稍稍往後一傾,吐出滿腹的二氧化碳。
“還是放不下麼?”一轉頭,是木耒。我扯出一個肯定不怎麼好看的笑。
“什麼才叫放下呢?”我微微低下頭。
“如果你相信他死了,這是放下。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應該堅定地笑,這也是放下。”聽到這話,我扭頭看木耒,正好對上他蘊著溫暖笑意的眼。
我張張嘴,還沒說出來話。木耒就已經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謝。”
冰凍終於融化,笑容在嘴邊化開,這就是默契吧。終於不是扯出來的笑,我歪著腦袋晃著腿,就那樣傻笑著望著已經黑了的夜色。木耒把頭枕在雙臂上,慵懶地躺在屋頂上。
就那樣地沉默著,忘記是誰說過的,最好的朋友即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雖然他是躺著在,嘴角依然會笑著,不自覺地笑。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木耒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拍拍我肩膀,說:“我先下去了,你要是想坐就再坐會兒吧。別吹感冒了。也別待太晚了,你妹要擔心的。”我點了點頭,依舊笑著目送他從屋頂上鎮定自若地下去。
等他下去後,我才想到我該怎麼辦。他不恐高可我恐高啊。真是的,笑傻了吧我。我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抱歉,我不知道屋頂上有人。”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後又準備離開。
“沒關係,不介意的話,一塊兒坐會兒吧。”我挽留道。我用一副很溫柔很安靜的樣子說,天知道我是怕待會兒不知道一個人怎麼從屋頂下去。
終於,那抹白色身影停下,緩緩轉過來。那張與冷然有些神似的面貌,讓我在那一瞬有一種被震住的感覺。他緩緩走過來,坐在離我兩三步遠的地方。
“襄澌,是吧?”我轉過臉輕聲問道,畢竟對待這個櫻落說要提防的人不能太輕率。
“嗯。姑娘尊姓大名?”
額,問一女的閨名貌似不大妥當吧。不過我想到蘇冷然在冥幽宮是透過威脅蔚嵐才知道我的名字和喜好的,我就覺得這個人的問法算客氣的了。
“我姓慕容,名梨落。”其實我本來想說,我叫慕容梨落,慕容梨落的慕,慕容梨落的容,慕容梨落的梨,慕容梨落的落的。但是我覺得剛見面就開這麼冷的玩笑,怕他從屋頂上跳下去。
“很好聽的名字。”他淺笑著說。
“我也這麼覺得。”我笑著回他。可是分明看到他一愣,隨即又恢復成微微的笑容。
果真不是冷然啊,除了有些神似,哪有地方像嘛。要是蘇冷然,絕對不會說我名字好聽,也不會笑,聽到我說那句自負的話一定會諷刺我。
“慕容姑娘,你,沒事吧?”耳邊傳來那人的聲音,額,我貌似走神了誒。真是的,怎麼又想到蘇冷然那兒去了。
“呵呵,我經常這樣發呆。對不起哦。”我勉強地笑笑,我要是跟他開玩笑說我是靈魂出竅,他不會直接把我當妖怪從屋頂扔下去吧。
他也是笑笑,然後望著沉靜的夜色不說話了。
是啊,寒暄的話都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坐在那裡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