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針對你,而是在跟我過不去。”
肖羽童看著我,一雙大眼睛在夜色和路燈的映襯之下更顯明亮,她似懂非懂地想了一會兒,忽然問了一句我完全沒想到的話:“可是,我怎麼聽說……一班的談小導和姐姐以前是特別好的朋友?”
我被這句話噎得不輕,側臉瞪她一眼:“你聽誰說的?”
肖羽童吐吐舌頭:“我八卦嘛。你就告訴我有沒這回事吧?”
我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承認:“沒錯。大一那年我們曾經非常好,所以後來也就特別僵。”
肖羽童一拍手:“懂了!因為太在乎,才會恨得深嘛!”
我再次瞪她:“我可不在乎!”
“那何嘉言呢?”她忽然問。
我呆了一瞬。
下一秒,我就惱了。
遲軒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四年,這已經讓我足夠震驚的了,如今看來肖羽童甚至連那個人的名字都知道了,也就是說……
連大一的新生,都知道我和何嘉言曾經有過一段嗎?
想到這些,我不自覺地繃住了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肖羽童苦著一張臉,喃喃地說:“真可惜……大二的學姐們給我們講你和何嘉言的事,都說你們是金童玉女呢!怎麼就散了呢?”
我淡淡地說:“他喜歡上了別人,我不想委屈。”
“就是那個談嫣對不對?”
肖羽童憤憤不平了起來:“學姐們說的時候我還不大信,現在可是確定了!我第一眼見她就不喜歡她。她不是一班的小導嗎,聽說和班裡的男生各種曖昧,尤其是那個叫遲、遲軒的,好像還一起出去喝酒來著……”
肖羽童後面又說了什麼,我完全沒聽進去,腦子在“遲軒”這兩個字和談嫣聯絡在一起時,就已經卡帶了。
和談嫣喝酒?
在我找了他整整大半夜的昨晚嗎?
想到遲軒,再想到談嫣,我忽然間覺得累得不行。
於是我對肖羽童說我先回去了,並向她保證迎新晚會主持的事情不用她擔心,然後儘快離開了操場。
一路上,我的腦子控制不住地回顧大學四年裡的各種瑣事,我想起曾經和我默契十足的何嘉言,我想起處處朝我使絆的談嫣,我想起他們居然湊到了一起,構成對我最具有打擊力度的天團。
而如今,居然加上了一個遲軒。
騎車回到家,我更是累到無以復加,推開房門看到正倚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遲軒時,我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很累,嘴都懶得張,無聲從他身邊經過時,我聽見他用一種非常奇異的語調吐出一句:“聽說,你昨晚去學校找我了?”
我站定,疲倦地側了側臉。
他居然微微翹起嘴角,對著我笑:“不問我去哪兒了嗎?”
他像是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蘊滿了笑,昨天那副陰鷙狠戾的樣子,就好像是我的錯覺一般。
可是,今天的我實在無法像以往那樣笑嘻嘻地和他吵架和他鬧,一想到就連他都和談嫣親密到一同出去喝酒的地步,我實在無法壓下那股子挫敗感。
我確實失敗——談嫣搶走了與我互相喜歡三四年的何嘉言,如今,甚至要拉走我身邊的遲軒。
“喂。”
也許是看出了我心神不寧,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近我,傾低身子,那雙瞳仁漆黑得像是點了墨的眸子裡蘊著笑,從下往上看向我的臉:“臉色這麼差,每月那幾天?”
聽他調侃,我沒有像往日那樣訓他,而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儘可能語調平靜地出聲問了句:“你昨晚是和談嫣一起,對嗎?”
他先是一怔,轉而明白了什麼,笑意瞬間垮了下來:“許你被別人抱,就不許我交朋友?”
我也笑了一下,卻很疲倦:“沒,我管不了那麼多。你不是說過嗎?你不喜歡被我管,我也沒資格管。”
我的話音落定,遲軒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他定定地盯著我的臉,眉眼間藏著幾許縹緲的複雜神色,我根本看不懂。
就那麼彼此不讓步地對視了半晌之後,我嘆了一口氣,轉身正準備回房,卻聽到他突兀極了地低笑一聲。
“是因為何嘉言,對吧?”
我脊背一僵。
他頓了一下,笑聲越發冷峭:“你不喜歡談嫣,所以也不喜歡我和她一起,不就是因為何嘉言?”
我愣了愣。他知道那個人不是蘇亦,而是何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