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你爸媽不在,我也算你半個親人。”
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還是因為別的,溫晚眼眶紅紅的,覺得鼻子異常酸澀。她汲了口氣,笑笑地點點頭:“您多保重。”
賀沉半擁著她剛剛出了酒店,還沒走出多遠溫晚就用力掙開了他的懷抱,她站不穩,踉蹌著險些摔倒。
他想伸手去扶她,下一秒,她忽然毫無徵兆地甩了他一耳光。
…
世界好似陡然間靜了下來,賀沉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挨女人打,她的力氣其實不算大,說白了只是有些傷面子罷了。都說打人不打臉,尤其當街被一個女人扇耳光……
阿爵站在遠處驚得雙眼圓逞,猶豫著終究是沒走上來。
賀沉微微抵了抵下顎,轉頭看著面前鬱結難平的女人:“鬧夠了?”
溫晚氣得想笑:“騙子。”
賀沉原本燃起的怒火忽然就慢慢熄滅了,因為溫晚罵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她在哭。她一邊笑著,一邊卻在流淚。
賀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心臟被什麼尖銳地刺了一下,非常快,卻很疼。
他直覺覺得不妙,一種非常強烈的心虛感,想走過去觸碰她,卻被她不住往後退著避開了。
“小晚,先過來——”賀沉朝她伸出手,不斷剋制著心裡各種各樣毫無根據的猜忌,“我們好好談談,你是不是又在亂想什麼?”
溫晚搖了搖頭,最後停在路燈下,昏黃的光線將她眼中的淚意照的越發明顯,像是發亮的水晶,刺得他難以直視。
溫晚掩住眼眶,輕輕笑出聲:“真的是我亂想?賀沉,你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
賀沉感覺到自己呼吸猛地滯住了,他看著那抹瘦弱的身影的立在那裡,如雨後的梧桐瑟瑟發著抖,心裡無端一陣恐懼,大步上前就將她勒緊在懷裡。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答應我,暫時忘記你腦子裡那些可怕的想法。明天等你清醒,我們理智地談一談。你現在醉了。”他緊緊將她按在懷裡,像是怕她忽然消失掉,一種強烈的不安將他籠罩著,這種感覺太陌生,陌生的他害怕。
溫晚鬧了很久,一會哭一會笑的,等賀沉好容易將她弄上車,人已經倒在他懷裡睡著了。
阿爵沉默地發動車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女人發白的小臉一點兒血色也沒有,未乾涸的淚痕沾了幾縷黑髮黏在頰邊,哪裡還有平時精明幹練的樣子。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說給賀沉聽得,還是純粹自言自語:“平時壓抑過頭了。”
賀沉沒有接話,伸手將她散落的髮絲別至耳後,看著她微垂的眼睫上還有細小的淚珠,忍不住伸手將它抹去。
她連睡著都在抗拒他的觸碰,伸手不耐地推開了。
賀沉將她摟得更緊,難受地閉上眼,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原以為能掌控一切的,現在卻越來越偏離自己預定的軌跡。而且看她這副痛苦的樣子,他才恍然自己將她逼到了什麼地步。
…
晚上賀沉怕她會吐,用熱水給她簡單擦洗了一下便安靜地躺在她身邊。
這些日子兩人一直在冷戰,他本以為只要給她時間冷靜,事情總會有轉機。尤其那日在書房門口聽到她指責蔣贏那番話,其實他內心非常觸動。
三十五歲了,真正關心他的人卻寥寥無幾,溫晚那時分明是怨恨他的,可是說的每句話又都是在維護他。賀沉並沒有責怪她害蔣贏發病,反而有些動容,被她那副凌厲的氣勢所震住。
只是當時蔣贏發病了,他不得不先將人帶去治療,等忙完這一切想再找她的時候,她已經熄了燈,越發有意地迴避他。
正好這段日子忙的焦頭爛額,便想著再給彼此一些時間冷靜,他對溫晚還算了解,這個女人太理智了,不能逼。
可是又不放心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邊擔心賀淵會對她不利,一邊又擔心顧銘琛……賀沉從不知道自己也會這麼沒有安全感,也會有這麼婆媽的時候。
身邊的女人低啞地喊了聲“渴”,賀沉起身給她喂水,現在有經驗了,小心又耐性。等她安靜下來,忍不住就低頭沿著她的眉心一路親吻。
他有些害怕,等她清醒之後質問自己,該要怎麼回答?
第二天溫晚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揉著太陽穴,一手去摸床頭的手機。忽然有人主動遞了過來,她還忍不住道了聲“謝謝”。
等猛地驚醒,忽然看到站在一邊的人是沛沛,小丫頭抱著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