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晚一肚子火氣,往外走時正好遇到阿爵推門進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她看也不看就側身避開了。誰知道阿爵忽然伸手攔住她,還微微欠了欠身:“溫醫生請慢,你暫時還不能走。”
溫晚忍著怒氣:“怎麼,還想軟禁我?”
阿爵搖了搖頭:“賀老先生昨夜發生意外,現在外面謠傳與先生有關,警方要請賀先生協助調查,溫小姐是唯一證人。”
溫晚聽完,頓時覺得這一晚過的可真是驚心動魄。
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賀沉,那一眼,溫晚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男人沐浴在一大片陽光裡,深刻立體的五官,雙眼明亮,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彷彿此刻去世的,不是他的至親,而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
溫晚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上一秒還在詛咒的男人,下一秒就要給他作證幫他洗刷嫌疑。這一路上她都在偷偷觀察賀沉,那男人闔眼靠在後座,臉上沒有任何明顯的情緒,甚至比平時看起來還要平靜。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溫晚終於按捺不住側過頭:“你不難過嗎?”
賀沉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
溫晚緊了緊眉心,深深汲口氣,哪有一個兒子聽到父親去世還這麼平靜的?要說賀沉沒有嫌疑,她都不相信。
“你待會只用實話實說,別的不需要知道。”身旁的男人只說了這一句,結果就又沒聲了。
溫晚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乾脆扭過頭不再看他。之前在醫院那幾次她也見過賀老和賀沉的互動,父子倆感情的確不太好,至少賀老很明顯的不喜歡這兒子。
記得那次賀霆衍中毒,溫晚就親眼看到過賀老在走廊上大聲呵斥賀沉。
當時賀沉挺平靜,眼神卻有些狠。
溫晚腦子裡有點亂,要是這事兒真和賀沉有關呢?
賀沉微微睜開眼,他從側後的角度堪堪可以看到這女人一臉為難的樣子,那表情就跟要上刑場一個樣,忍不住就寬慰了一句:“不想去也沒事,酒店有監控。”
溫晚被他這話說的有些心緒複雜,看了他一眼,目光和他深深撞在一起。
阿爵從後視鏡裡看賀沉,心裡也暗自嘆了口氣。
警方只是找賀沉協助調查,再者,賀沉要真想做什麼也不會蠢到自己動手,所以只是例行詢問了幾句就結束了。
只是那幾個年輕女警看溫晚的眼神實在有些彆扭,儘管一再表明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她在這群人眼中恐怕已經齷…齪到了極致。至少她現在還是顧銘琛名義上的妻子,在酒店和別的男人呆了一整夜,誰也不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溫晚往外走的時候,只覺得從昨天開始一切都顯得那麼荒唐可笑。賀沉真是她的剋星,規規矩矩了二十八年,所有清譽瞬間毀於一旦。
溫晚嘆了口氣,正想走出警隊大門,忽然有人匆匆地推門進來。
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顧銘琛。這讓溫晚著實有些驚訝,要知道結婚兩年,顧銘琛從沒和她一起出現在公眾地方。
“你怎麼——”
溫晚的話還沒說完,顧銘琛就率先打斷了她:“沒事吧?”
溫晚愣了愣,顧銘琛臉上的焦急是她以前沒見過的,而且這語氣也讓她彆扭,要是沒記錯,他們上次見面依舊是不歡而散。
他拉著溫晚仔細瞧,上上下下確認了一遍,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你昨晚去哪了?我和蕭瀟找了你一夜。”
他說這話時語氣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疲憊,看樣子真是一宿沒睡。溫晚有些抱歉,但是這種情緒在她和顧銘琛之間實在太奇怪了。
她支吾道:“我——”
顧銘琛卻沒再看她,目光梭巡到她身後的男人,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他是誰?”
賀沉也不動聲色地望過來,他之前讓阿爵查過溫晚,自然知道這男人是誰,對他和溫晚之間的事兒也瞭解了七八分。聽到他這麼問溫晚,頓時嘴角噙了笑,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有點不懷好意。
兩個男人隔空望著,誰也沒有率先動作,溫晚卻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在其間蔓延。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多多更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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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顧銘琛這個人心眼非常小,大概是從小被父母嬌養慣了,身上難免帶了些紈絝本質——好勝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