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有人敲門進來,溫晚以為是秘書,抬頭看過去。送熱飲不假,只是人是另一個人——蔣贏。
…
人一旦被限制在一個特定的空間情緒就格外暴躁,所以溫晚見到“始作俑者”,情緒便有些難以控制。她毫無善意地冷冷看了眼蔣贏,低頭繼續弄自己的。
那副冷漠的樣子讓蔣贏非常難堪,她也沒想到會在公司見到溫晚,尷尬地說:“我順手就端進來了,賀沉他……不在嗎?”
溫晚低著頭:“你看到了。”
蔣贏知道她不想理自己,明智之舉便是馬上離開,可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又慢慢折回去:“我想和你談談。”
溫晚慢慢地抬頭,嘴角微微扯起蔑視的弧度:“如果不是談和我父親有關的事,其它就免了。”
蔣贏臉上又是一陣發窘,還是硬著頭皮說:“你懷孕了?”
溫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說是也沒說不是。
蔣贏咬了咬唇,這才說:“我知道你恨我,我、我一直想贖罪……小晚,如果你是因為懷孕沒法離開,我可以幫你。”
溫晚看了她好一陣,對她這滿是槽點的話已經懶得應付了,只是沒忍住笑出聲:“你慌了?怕因為我懷孕,賀沉再也不管你?”
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嫁進賀家,恐怕蔣贏樂的良心安穩,可是現在她知道了一些真相,這個女人便開始膽戰心驚。
心思被揭穿,蔣贏只是垂眸飛快地掩去眼中的真實情緒,片刻後抬起眼,緩緩地搖了搖頭:“你錯了,我完全是關心你。你難道不想知道,賀沉為什麼那麼維護我?真以為是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蔣贏是我文裡第二個不討喜的女配,所以會有合適的結局,大家稍安勿躁
二更在晚上。
第五十三章
溫晚看著蔣贏;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是因為賀峰。”
蔣贏一陣愕然;她顯然是沒料到溫晚已經知道了,反而愣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晚慢慢地走近她一步;壓低聲音道:“我既然想為父親討回公道,自然要好好調查你。當年賀家出面打點這件事,唯一可能幫你的就只有賀峰。雖然外界傳聞賀峰和賀沉關係不好,但是賀沉對我親口否定過;所以我猜測,要讓賀沉這樣的人完全接受一個同父異母且有利益衝突的哥哥;該是賀峰做了什麼吧。救命之恩?”
蔣贏看了她一眼,臉色已經從之前的灰敗慢慢恢復了血色;情緒也漸漸鎮定下來,非常冷靜地說:“他們一起在金三角度過了非常艱難的四年。這是賀家子嗣都要經歷的考驗和磨鍊,他們倆的感情,可以說是同、生、共、死。”
她刻意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的尾音,溫晚面上沒有波動,心裡倒是微微一怔。
之前聽賀沉簡單提過,他被接回賀家就扔進了“營地”,當時並沒有細問“營地”的概念是什麼。金三角,她知道那邊有很多當地財閥的私人僱傭軍隊和訓練營地。
如果是在那樣的環境下簡歷起的感情,倒真有些棘手了——賀沉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賀峰一心維護的妻子被自己送進監獄。
蔣贏看她沒有說話,又率先搶了話語權:“我們還有利益合作,賀沉想在賀峰忌日之前將兇手繩之於法,我出事對他百害無一利。所以溫晚,你那些小心思,真的沒用。光是這些賀沉就不可能置我於不顧,憑你是沒法和賀沉抗衡的,倒不如你離開,何必彼此折磨?”
溫晚耐性地聽她說完,反而認真地打量起面前這個人。
以前當真是被她的外表騙了,只當她孤兒寡母心機稍微深沉一些,現在看來,這個人倒是一直都精於算計,她什麼都掂量的很清楚。知道只要賀家的勢力在,她便一直能如魚得水,她奈何不了她。
溫晚忍不住笑了:“賀峰當年替你操辦這些的時候,知道你是這麼有打算的人嗎?”
蔣贏聞言黑眸一緊,唇角哆嗦著,大抵真是戳中了痛處,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但她心思十分縝密,言辭之間絲毫沒提到當年的事情,只說:“我和賀峰一起出的車禍,他為了保護我死在我面前。後來我昏迷了很久,被人送到了陌生的療養院,那段時間因為腦部受到撞擊有短暫的失憶,那是我人生僅有的一段快樂時光。”
溫晚面無表情地聽她敘述,根據之前調查到的陳叔叔的人品,恐怕蔣贏的童年時光也並不美好,可是這些都不能成為她牽連無辜的藉口。
蔣贏頓了頓,接著露出苦澀的笑來:“這期間謝謝你照顧霆衍,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