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外表看上去不會十分的奢侈,但停車下來,會看到裡面林深幽處,廳堂樓閣雅緻,無論是食是住,環境都可以說是極上乘的。
鬱文非他們差不多也是隨後腳趕過來,沈淮看著去年匆匆見過,但沒有留下太深印象的中年人,心想他駕舟掉頭的動作倒是快,想來沒有太多的把柄給劉傳東捏在手裡,應該是一個聰明人。
沈淮與鬱文非握手寒暄,他對鬱沒有什麼好感,但也知道紀成熙想在地方做成什麼事,必然要在一定程度上跟地方勢力進行妥協,從中有擇選的進行拉攏、分化,就跟他在梅溪拉攏周家、扶持褚宜良、朱立、楊海鵬他們的道理一樣。
所有的事情,必然需要一群人去共同完成,沒有誰真的可以說把其他人都踩在腳底下。
清河喝酒比較豪放,紀成熙怕沈淮在南方工作時間長了,適應不了冀省的喝酒風氣,服務員拿酒單過來,他讓沈淮決定:“主隨客便,你來決定喝什麼酒,怎麼喝。”
“到地方就喝地方上的酒,我們今天就喝清河大麴,喝得多也是支援地方企業,”沈淮說道,“不過我知道這邊喝酒比較兇狠,我得先打個退堂鼓,白酒我們就三杯為限,接下來誰要是還能再喝,我們就換啤酒……”
酒是穿腸毒藥,但酒也是官場能讓人放下太多戒備的催化劑。
譚珺看著眼前的玻璃杯乍舌;紀成熙卻知道彼此要開啟話匣子,非要這三四杯白酒下肚不可,就叫服務員點著人頭拿清河大麴上來。
鬱文非熱熱鬧鬧的站起來幫著開瓶倒酒,也暗中打量沈淮。
上次在燕京相見時,他與紀成熙關係也不和睦,沈淮跟宋鴻軍當時也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很短促的吃了一頓飯,都沒有機會進行更深入的接觸。
對沈淮,鬱文非也只知道他是政治豪門宋家之後,是燕京市委副書記成文光相中的準女婿,除此之外,就不知道更多的資訊。還是後來他跟紀成熙走得近些,看到紀成熙一直在關注梅溪的產業發展模式,他才算是對沈淮這麼一個出身名門的年輕子弟,有了一些瞭解。
三四兩白酒下肚,酒桌上的氣氛就融洽起來,不過熱鬧歸熱鬧,但酒桌上人多嘴雜,多吆喝著勸酒、寒暄,也談不上什麼了話。
酒後,紀成熙讓其他陪同官員都先離開,單留下鬱文非陪著喝茶解酒,才將話題轉到地區經濟發展上去。
冀河縣的經濟是一般,有一定的鹽化工業基礎,礦產資源一般,有良好適於建海港的口岸資源,地理上接近產煤的晉南地區。
國家早在八十年代,就曾考慮在冀河縣修一座大型海港,用鐵路將冀河海港與晉南地區溝通起來,在大秦線之外,形成晉煤東出的南部通道。
紀成熙從國務院辦公廳定點跳到冀河擔任縣委書記,就是看到這個大背景。除了容易出政績之外,圍繞晉煤東出南通道的形成,必然也將凝聚多方面的力量,形成內聚力強大的勢力叢集,這樣必然也能加強紀系的基本盤。
紀成熙到冀河縣後,除了調整地方關係外,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推動晉煤東出南部通道能儘快做出雛形,但很多事情都比想象中要艱難。
晉煤東出南通道的模式,說起來很簡單,就是鐵路加海港。
相關的規劃、勘測及設計工作,早在紀成熙赴任之前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但一直拖到紀成熙到任之後,內部環境才看上去稍稍成熟起來。
當然,有想法是一回事,真正要去實施,除了需要內外部環境成熟外,還需要各方面能有強有力的推動力跟行動力去推動整件事往前走,不然,就算以紀系的勢力,也沒有辦法逆勢而為。
要初步形成兩千萬噸煤炭輸出能力,鐵路加海港的建設投資,少說也要三五十億的資金;要最終建成一億噸甚至更高規模的煤炭輸出能力,需要的建設資金更是驚人。
現在國家部委給直接劃撥的建設資金相當有限,而且面臨僧多粥、大家一窩蜂爭搶的局面;紀成熙就算有紀家的光環罩身,目前為止,能從國家部委直接拉來的撥款,也就兩個億。
這麼資金,相對縣財政來已然巨大,也能看紀成熙作為縣委書記能力巨大,但相比較整個晉河線的大盤子,缺口巨大,紀成熙也只能盡一切可能的拉攏各方面的勢力共同參與南線通道晉河線的建設。
雖然近年來國內經濟持續快速增漲,東南沿海的電力供應一直都很緊張,不停的在建火電廠,但華東、華南的火電用煤,長期以來都依賴大秦線從晉北地區輸出的煤炭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