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笨蛋。”
熟悉的聲音突地傳來。
龍努兒回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兩個熟悉的身影瀟灑地走向她。其中一個甚至不是以平日的女孩姿態出現,只穿著一條俐落的簡單的西裝。
“曙,大哥。”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你看吧,我就說這個笨蛋一定找不到路,沒想到才到廣州就掛了。”
“對不起嘛。”興奮的龍努兒,一點兒也不在乎弟弟的嘲諷,連忙轉向龍曜溪問:“大哥,我們要怎麼走?到底是要去吐魯番還是和闐?你說的那個基在在哪裡……”
“有專機。”龍曜溪臉上笑笑的,只說了一句話,就回答了龍努兒一連串的疑問。
“專機?那事不宜遲,我們走……”
“喂。”龍少曙擋下了她,難得脂粉未施的臉上露出一股怒氣,“我們才剛從臺灣過來,也該讓我們喘喘氣吧?專機要兩上小時後才開呢。”
“兩個小時?”
龍努兒失望的神情讓看到這一幕的龍曜溪於心不忍,他解釋著。
“少曙說,你一定會在廣州迷路,我們才請駕駛員在廣州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回來,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你了,只是駕駛員去休息了,所以,我們至少也要兩上小時後,才能再上路了。”
“是我害的嗎?”
“傻瓜,笨蛋。”看不下去了,龍少曙劈頭就罵,“拜託,就算你沒有在廣州迷路,我們也不可能直飛內陸,還是要在中國換交通工具呀,光是中間等待的時間,就不會比現在多,所以,晚兩上小時根本沒差,知道了嗎?”
“嗯,”龍努兒的笑容甜甜的,但是,卻掩不住那眼底盛的憂慮。
一座他們賴以屏障的沙丘,轉瞬間就失去了蹤影,這麼高的沙丘,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移位。
狂亂的細砂,遮掩了視線,被上帝的手輕輕一撫,他們再度暴露在滿天直衝而來的沙塵中。
“該死的!強尼,發射的訊號還沒有得到回應嗎?”
“沒有!這個沙暴引起磁場混亂全擾亂了訊號,衛星導航沒有作用,衛星電話也已經快沒電了,難得有這樣的空閒,大家好好睡個覺吧!”
叫做強尼的隊長,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美國人,他堅毅的臉上帶著笑容,語氣裡帶著慣有的幽默。
但是,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遇上狂卷而來的沙暴已經兩天了,風速不但不見停緩,反而更為囂張放肆,他們六個人躲在昂貴的器材之下,現在,也只有這堆已經被風沙磨得不成形的器材和身上那厚厚的布巾,能為他們擋住這些沙暴的侵襲。
但是,更可怕的是,他們已經沒有水或任何糧食了,就連他們的交通工具,駱駝,也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因為牽引繩被沙暴暴磨斷,而失去蹤影。
剛開始遇上沙暴時,大家以為準備足夠,因此,沒有注意到沙暴風速的威力,那由沙丘上揚起的沙牆當然威力龐大到能使他們的隊伍完全潰散。
就連賴以維生的水,也瞬間流逝在風中。
唯一保住的水和笨重的器材,也在兩天後逐漸喪失了功用。
就連他們擠命護住的通訊器材,現在也因為電力不夠而漸告壽終。
“這個沙暴看來沒有停止的跡象。”
“就算停了,我們要活著走出去也難。”隊員之一,年紀最輕的沙法,來自阿拉伯,是這一群人中對沙漠最為熟悉的人,他緩慢而低沉的開口,因為他連口水都不想浪費。“最好的方法是,不動、不說、不想,等人來救我們,或者慢慢渴死。”
“你別開玩笑!”來自法國的修亞特看著沙法,眼神流露著驚恐,這種沙暴過了以後,不是可以靠著羅盤和自然的方位,來找到方向嗎?“
聽了他的問題,沙法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修亞特轉向身旁另一側的風撤,風撤閉著眼,彷彿在沉睡中,
“你聽到他剛剛說的了,你怎麼還能睡得著?”
“哼!”風撤眼睛仍是閉著,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他經得多了,也知道其中最恐怖的是什麼,“沙法不是叫你不要想嗎?等就是了。”
“隊長!”修亞特沉不住氣,忍不住喚著在身後,和他背對背的強尼,他們六個人都在器材的遮掩下,此刻正用一條粗大的麻繩,全都背對背的互捆起來,好抵禦這強烈的風沙。
“沒關係!衛星處理還有電,等沙暴過了我們會再試,不要再說話了,不然你會熬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