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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偶然遇見這麼一換,居然回到親生母親身邊了,那個現在叫謝莫憂的女人又是誰的女兒呢?”褚喬林嘀咕,拿起紙筆寫字推演。

“有兩個可能,阮卿卿和謝莫憂是雙胞胎,出生時一個人被偷偷抱走扔掉,這個可能性道理上有點講不通,誰閒著沒事幹抱走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可能,阮卿卿和謝莫憂同父異母,有一個女人跟徐鳳英同時懷了阮績民的孩子,因為不忿不甘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調包了兩個孩子。”

“有道理。”黎俊柏點頭。

不管信不信這個調查結果,案件暫告一段落,陪阮卿卿回鄉的計劃因徐鳳英受傷而擱下,現在可以去了。

黎俊柏把找謝莫憂的事交給褚喬林,自己暫時不去查蕭冬採了,第二天備了禮物上阮宅,探病,拜望徐鳳英。

是禮數,然而,商場上應酬所需的客套,抑或晚輩真實關切尊敬,亦不難看出。

男的俊女的俏,坐在一起賞心悅目,徐鳳英看看黎俊柏看看阮卿卿,眉目漸漸舒展。

寒喧過後,黎俊柏說:“徐董的傷勢怎麼樣?我想帶卿卿外出玩幾天,可以嗎?”

態度誠懇,語言得體,優雅從容,這樣的男人只要對女兒是真心的,不讓女兒傷心落淚,做女婿沒得挑,徐鳳英笑道:“卿卿,你照顧媽一個多月也累了,就陪俊柏外出散散心玩幾天吧。”

“媽,你的腿還沒好,我哪能出去玩。”阮卿卿嗔道,大喜過望,徐鳳英這話表示不反對她和黎俊柏來往了。

“去吧,再不去,俊柏的禮物又得加重了。”徐鳳英開玩笑,兩個年輕人交纏的眼神中綿綿情意流動,火苗都能把空氣點燃,她也曾年輕過,深知那種相思滋味,情到濃時,每時每刻都想和愛人在一起。

比潭濤和衛成功的故里更僻遠的山村石坪壩,名付其實的石坪山旮旯,綿延的山嶺,除了山,還是山,山外已是春天,這裡還沉在寒意瀰漫的冬天中,山風在石縫間低吼,撕打著亂石的稜角。

汽車開不進來的,停在三十里外,阮卿卿帶著黎俊柏,翻山越嶺的同時,不停囑道:“小心腳下,手攀扶時注意,別抓石頭的稜角,會刮傷手的。”

進山時她讓黎俊柏穿了羽絨服戴上帽子,她自己也包得嚴嚴實實。

還不到村子,黎俊柏已完全相信,阮卿卿所說的都是真的。

腳下怪石嶙峋,石縫伸出的枯枝如爪,就是他這樣的青年男子,每走一步都極吃力,她卻平常自若,跟走在平坦的水泥路面上一般。

破舊頹敗的村落出現在眼前,阮卿卿眼眶紅了。

小雞在地上覓食,兒童在追跑做遊戲,屋前三五成群坐著曬太陽的老人。

“年輕的都進城打工去了。”阮卿卿低聲說,一路不停和眾人打招呼,什麼大山叔田嬸七伯公的,走過彎彎曲曲一條巷道後,在巷尾一座低矮的瓦屋前停下。

“這就是我家。”

失去原木顏色的木板門,邊沿殘破,門框上的春聯在風吹雨打日曬中已褪了紅色,黑色字跡有些模糊。

——綠竹別其三分景 紅梅正報萬家春

——橫批:春回大地

“這是我爸爸寫的。”阮卿卿伸手,一筆一劃撫過,淚如雨下。

勁削勻瘦,遒勁有力的柳體,黎俊柏震了震,問道:“你的字型跟你爸的很像,是從小習出來的?”

“嗯,我爸除了寫得一手好字,還會吹口琴,他很能幹,如果不是殘疾,他進城去,也能闖出一番天地來的。”阮卿卿哽咽著道。

木門嘎吱嘎吱響,搖搖欲墜,院子裡的泥地微有泥濘,空氣裡有一股黴味,屋簷下織網的蜘蛛聽到聲響,驚惶地爬走了,留下蛛絲網在風裡飄蕩。

堂屋中掛著一幀黑白遺照,畫里老人微微笑著,溫文爾雅。

“爸,我回來看你了。”阮卿卿跪了下去。

“爸,我給你磕頭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卿卿,一輩子不離不棄。”黎俊柏在她身邊跪了下去,俯身,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磕頭,莊重地發誓。

篤篤,柺杖落地的響聲,阮卿卿跳起來,喊道:“爸。”疾衝出去。

“莫憂,你回來啦。”滿頭白髮的三婆拄著柺杖站在院門外。

“三婆,是你。”阮卿卿脫力,腿軟得站不住。

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黎俊柏跟著走出來了。

“小夥子是你物件?不錯,你爸終於可以安心了。”三婆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