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的也相同。先是開啟臺布，兩手捏起檯布做起勢，再像撒網那樣把檯布鋪向空中。甩動時整張檯布都在空中開啟，在臺布布緩緩落下時，端端正正落在桌面上，每邊的長離都是一樣，根本不需要再拉動。

“哇——”陳沐張大了嘴巴，葉麗婭在鋪檯布時的動作讓她驚呆。一氣呵成，只能用“漂亮”來形容。“領班，有秘訣嗎？”要知道整個擺臺是要計時間的，如果能在鋪臺上省點時間也好。

“怎麼說呢。”葉麗婭說，“多多練習是第一點。第二點啊，也許是在我眼裡看來，當檯布撒上支的瞬間，一切都在以慢鏡頭的形式在進行。你要找準正中點，正中點就是有摺痕的地方對桌子的中點，輕輕地隨它自己落下去。”

“所以說，之前得把檯布疊得整齊。”陳沐想想也是，“謝謝領班，為我省了時間。我會好好練習的。”雖說不怎麼喜歡葉麗婭這個人，也弄不明白她為什麼來教自己，可畢竟有幫助，說聲謝謝也是應該。

“你接著做，我看著。”葉麗婭站旁邊，看陳沐擺臺。

陳沐看葉麗婭心事重重，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葉麗婭有多少羨慕陳沐，只是陳沐不知道而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失去剛做服務員時的熱情，即使做到樓層經理又怎麼樣，最終還是要回家嫁人，像原易青那樣。

原易青辭職的事讓葉麗婭想了很多，再加上她自己和副總經理那點不乾淨的事，早已經有了讓她想離開的念頭。

上了周顯那個人的賊船，現在想走，反而沒那麼容易。葉麗婭覺得自己好傻，怎麼就會輕易相信周顯的話，是那時太單純嗎？

可現在呢，那時的單純到哪去了。世俗了，眼光中也失去對事物的簡單看法，要求也高了，越來越不能滿足。可這樣的身子，還怎麼去嫁個好人家，這個德行，還怎麼做個媽媽。

這個身子……葉麗婭明白自己出過的事，一手不由得按在小腹之上。這裡有不應該出現的生命，沒有人會願意這個生命來到世上。

乾乾淨淨做個女孩多好，想想自己剛來唯景時也像陳沐那樣，可是現在呢？

現在已經不能回到那時了吧。葉麗婭跟著陳沐的步子慢慢圍著桌子按著順時針的方向走動，腳步同步，觀察陳沐在擺餐具時的細小動作，隨時指出可以改進的地方。

怎麼辦，紙是包不住火的，時間也不會等人。怎麼辦。

“領班，是不是肚子疼？”陳沐看葉麗婭總是在揉肚子便問了她一聲。

“啊，沒有。”葉麗婭將手別到背後，“到時還會考斟酒吧，我想這塊你應該沒問題吧。”

不管是中餐還是西餐都有斟酒這一聲，西餐比中餐的要求更嚴格。陳沐點了點頭，葉麗婭讓她示範一下：“我看看吧。”

陳沐去拿了空酒瓶，演示給葉麗婭看。

和周顯搭上，就是在斟酒吧，兩個的眼神有了接觸。要怪只能怪，葉麗婭長了一雙勾人的眼睛，被周顯這個別有用心的男人給看中了。

當時周顯應允的事，到現在也沒有實現。到是被他給束縛住了，連想離開的勇氣也被奪了去。

很想重新開始，找個工作，離開唯景離開周顯那個混蛋。葉麗婭拿過陳沐手中的空瓶子，示範給陳沐看：“在斟酒時你要注意一點，瓶口與杯口的距離不應該保持在一厘米，每斟完一杯酒時，要將握有瓶子的手按著順時針旋轉一個角度，這樣可以讓酒滴留在瓶口，不至於滴在桌上，也可以使姿勢優雅。”

“我們是為先生女士服務的先生女士。”陳沐時時不忘這句話。

“我相信你可以的。”葉麗婭看著桌上擺放的餐具，“不像我……”

陳沐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這是什麼話。

葉麗像是沉浸到了自己的思想中，沒注意到陳沐像是察覺了什麼的表情。“我想好好過生活，應該是不可能了吧。我真是個傻瓜，你可別像我這樣。”

還是別說什麼的好。陳沐胡亂嗯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不知道葉麗婭出了什麼事，突然好心來指導不說，還說那麼奇奇怪怪的話。

“晚上下班之後，我請你吃夜宵怎麼樣。”葉麗婭問陳沐。

這個邀請很突然，陳沐遲疑了一下，葉麗婭覺察出她的猶豫，馬上說：“有事不能去吧，沒關係。”

“呃，不是。我——”

“是有約會吧，我沒關係的。你好好練，我去休息季。”

陳沐再次謝過葉麗婭，繼續練習擺臺。可思緒卻不能集中，陳沐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