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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要當做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曾經綁架過陛下!秉持著“沉默是金”的秦驍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來自謝綾的侮辱,氣得說不出話來,眼裡噴火地看著她:陛下他不回宮,難道還繼續留在你府上麼!

“……原來是啞巴。”謝綾自言自語著,覺得自己跟一個啞巴說了這麼久的話委實可笑,於是她果真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有本事你不、要、走、啊!秦驍對著她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攔又勉強忍住,在心裡嘶吼了無數遍,最終只能捏著拳頭作罷——陛下他,究竟是為什麼不懲治這個逆賊啊!

※※※

房中,沈漠低頭靜候著。

蘇昱屏退了左右,連平遙公主都激走了,自然是有話要與他說。他在心裡過了幾個彎,江南的事需要速速解決,再晚便失了先機;謝綾這頭與陛下朝夕相處數日,不知有未打草驚蛇;北疆不安穩,溫相近日似乎又有大動作……究竟是哪一件呢?

蘇昱虛握半拳抵口,輕咳一聲道:“你與相府千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沈漠回過神,詫然道:“下月二十。”陛下問這個作甚?

蘇昱目光疏淡,手中撫著茶杯:“朕許你一諾。你若真對朕這個妹妹上了心,可請旨取消婚約。”

溫相要聯姻,人選不過兩個,第一是沈漠,第二便是汝南王家的世子。北疆兵權盡在汝南王手中,若是兩家結親,其心便十分值得推敲。倒是沈漠雖然手握兵符,卻身家乾淨,足以寬他的心。

這紙婚約原本是無奈之舉,如今他卻不想讓人將婚姻大事賠進這朝堂暗鬥之中了。

“陛下的御旨,臣怎敢違抗。”沈漠神色一黯,頓了片刻才道,“微臣……不敢高攀公主。”

蘇昱仍是不動聲色,似乎只是不願強求。沈漠心下震動,遲疑地抬頭。他輔佐此人,自燕國荒寒之地一步步走上朝堂之上的那張龍椅,深知他表面平和病弱之下的狠絕。而今日,卻覺得有一絲陌生。

不過八日未見。那副笑容下掩藏的東西……彷彿與往日,有所不同。

※※※

謝綾本欲去探望扶蘇,哪知婢女卻說小少爺帶著小青去百草堂看病了,讓她吃了個閉門羹。她覺得小青的蛇生走到了盡頭,為它惋惜了陣,悻悻地下樓。

走到四季居門口,一輛馬車停在門前。今日無有客人,謝綾乍然被擋了路,略是驚奇地看著趕車人。此人倒眼熟,正是剛剛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啞巴侍衛。

不等秦驍上前去請,馬車的車簾被撩起個角,蘇昱淡淡看向她:“上來。”

謝綾愣了一霎,佯裝沒聽見似的想要轉身。身後的聲音平靜無瀾,卻堪堪擋住了她向前的步伐:“這是聖旨。”

她對這個笑裡藏刀的傢伙本欲能躲則躲,詎料他卻偏偏愛找她的麻煩。她頓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冷著一張臉利落地轉身,痛痛快快地上了車,卻板著臉不去看他。

“很不情願?”蘇昱無奈地一笑。明明是她總在欺君犯上,到頭來卻是她在給他看臉色。他這個皇帝,做得未免也太失敗了些。

謝綾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之色,不屑地挑了挑眉:“我與出爾反爾之人,有什麼話好說?”

“出爾反爾?”

他總是雲淡風輕的笑眼如今看來,卻大有文章,那笑浮在眼中看起來溫和又無辜,其實不過是虛偽的假象,實則卻總不懷好意,讓人不知不覺便著了他的道。謝綾總算看透了他的本質,自然不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是誰答應了,說要放過我?結果聲猶在耳,卻暗地裡派人做匪盜之流。”

這些事哪可能件件經他的手。她為溫相做事,本來就是朝廷的嚴懲物件,只是礙於不能放上臺面牽扯到溫相,才一直暗中敲打。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在他號稱臥病休朝的這段時間裡,手下人依舊在按計劃行事罷了。

說是他做的,也並非不可。

他正想解釋,馬車卻乍然起步,繞開路石突然一顛。謝綾本在置氣,沒意識到自己如今身處何處,突然一個重心不穩,驚呼一聲,便向車壁上撞去。

蘇昱立刻伸手一撈,將她整個身子護在懷中。謝綾由著慣性重重撞上他的肩膀,顴骨磕得發麻,腦袋也七葷八素地一團亂,未作多想便抬起了頭。蘇昱微蹙著眉的模樣近在咫尺,讓她不由得一滯。

他低頭去看她,全然沒將他們的曖昧姿勢放在心上,認真道:“我答應的,是放過你,沒有說過放過整個謝氏。莫非你覺得,你遇到我以前做的那些事,不足夠刑部拘你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