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我是被毒死的人。我心中竟覺得她說的並不全是假話。難道當年她也認得我麼?”
靜修師太神情微滯,嘆道:“你可願聽我講個故事?”
“師太請講。”
“那年先帝身患重病,性命垂危,人人皆以為他要去了,沒想到後來卻活了那麼多年。彼時人人自危,得勢的惠妃甚至已做好了逼宮的準備。我們母子遠在燕國,都遭了刺殺,幸好沒有被得手。那時才知,偏安一隅到後來,終究只是死路一條罷了。但那孩子是個死心眼的,寧願逃亡天涯也不願爭奪那個能保全自身的位置。”
“惠妃弄政,世家大族都唯恐皇權落入惠妃母族手中。為首的溫相想立個根基不穩的傀儡皇帝,唯一的人選便是來招攬我們母子。”靜修又嘆一聲,“可惜他一心繫在你身上,無心爭鬥。”
答案呼之欲出,謝綾心中震動。
“瑾妃以為是別人害的你,其實害你的人,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猜中了麼=0=?
ps:╭(╯3╰)╮多謝夜夜崽的地雷昂~
【請假】由於要滾去軍訓所以這幾天比較忙,明天請假一天,後天11:00恢復更新,不見不散喲:)
第67章
謝綾一整日都神情恍惚;回太醫院時路過御花園;正瞧見欣嬪與靜妃娘娘坐在一處。她在看診時見過這位被太后捧在掌心的靜妃娘娘,容色較之年華最盛時的瑾妃也是不遑多讓;尤其是唇畔那一絲柔婉的笑,顯得嫻靜大方;讓同為女子的謝綾第一眼都不免對她有所好感。
這樣一個美人兒;溫婉不張揚,誰見了都不會討厭。
欣嬪見了謝綾,眼色間頗為恭敬,只是礙於靜妃在場;明面上她依舊是個妃嬪,不能直呼小姐。謝綾規規矩矩給欣嬪和靜妃行了個禮,才轉身離去。靜妃與她打了次照面;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也對,連太后都特地對她耳提面命,這些訊息靈通的后妃怎麼會不知道她?
謝綾如今只想能躲則躲,麻煩惹上了身,不是人人都像失心瘋的瑾妃那樣好對付。她匆匆離去,耳畔只聽到欣嬪與靜妃講著“別宮”云云,如煙而散。
她一陣心亂如麻,靜修師太的話語如猶在耳。她已沒了印象,自不會再去計較當年她為了保全她們母子二人而把她逼走。只是如今的情形何其相似,現在的她留在他身邊,對他而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這些日子蘇昱為謝氏平了反,師父他們不久便能回到長安。謝綾只覺得日子一天天地緊迫,當初逃出鬼山只為提醒蘇昱,如今話也帶到了,她對自己的未來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構想。
她一向果決,少有這麼彷徨的時候,才知道“彷徨”二字也能這麼摧人心肺。
謝綾一路糊里糊塗回到太醫院裡她的小間,裡面早已候著了一個人。
她一進門見到屋裡的人,驚喜地張口道:“之奐?”
柳之奐坐在一張輪椅上,依舊是一身乾淨爽利的藍衫,簡單束了發,氣色比她離開長安時好了不少,溫然向她笑著。若不是因他是從小長在身邊的小師弟,她果真要讚一句公子顏如玉。
可視線下移,落在他仍不能行動的雙腿上,謝綾鼻間又是一陣酸楚。
“師姐。”柳之奐行動不便,笑著向她招了招手,“陛下特准我來看你,一來才知道你被太后叫去了。”
謝綾強忍了淚意衝他笑:“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要來看我,就算是太后我也不去。”
這樣的話自然只能放在嘴上說,要真忤逆了太后,那可不是什麼輕便的事。即便如此,柳之奐依然感動,道:“師姐受苦了。”
“我受的那都算是什麼苦?就算在天牢裡頭,那也不愁吃喝。倒是你,近來怎麼樣了?有沒有再找大夫看過,你這個腿,什麼時候才能好?”謝綾許久沒有見他,一見便問了一串的問句。
柳之奐耐心地一一答來:“沒有大礙了,公主殿下仁慈,請御醫為我調養,近來已有些知覺了。”
剛說到公主殿下,就有一個清朗的聲音遠遠地傳進屋子,人未到聲先至:“在說我什麼?”
蘇沐兒進屋見到柳之奐,貌甚訝然道:“柳大人也在此?”
兩人皆向她行了禮。
蘇沐兒看著謝綾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可惜道:“聽說你受了傷,我早就想來看看你,不過皇兄把你看得那麼緊,硬是不讓人來打擾你靜養。今天聽說你能出去走動了,我才好過來。這個傷重不重,會不會留下疤?”
“只要將養得好,即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