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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秋禾、小北他們?”

景青山坐到床邊,忽然變得很正經:“晚歌,我派人去了慕家,可是沒有人。你放心吧,我讓人守在慕家,若是有慕家人回來,我會通知你的。只是……只是你們管家……死了。”

晚歌震驚地望著他,接二連三的噩耗,晚歌已經有些麻木了。這就是亂世,她能怪景青山嗎?似乎不是江北也會有其它地方軍閥攻入。這亂世誰能說是對,誰又能說是錯。

晚歌點點頭道:“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景青山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他下葬了。”

晚歌閉上眼道:“多謝!”

兩人沉默了一下,景青山忽然伸過手將紀念章別在她胸口。被他這樣一碰,晚歌頓時窘迫紅了臉。

景青山似乎是故意的,有些好笑道:“難過的時候,更要別在胸口,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力量?”

晚歌冷哼道:“什麼力量,你還真以為一枚紀念章就能讓人有勇氣了?又不是有魔法。”

景青山不答,只是望著她。目光清澈,十分坦蕩。但是似乎堆滿了笑意,晚歌與他對視幾秒,就受不了了。連忙低下頭道:“笑什麼笑,我都這樣落魄了你還笑!”

景青山忽然湊到她耳邊,笑道:“晚歌,你知不知道你暈倒的時候依舊緊緊地握著這枚紀念章。我能不能理解成,其實,你很想我?”

晚歌呸了一聲:“景青山,我早說過了,你臉皮是城牆築的!”

景青山捂著胸口道:“真的不想我?可我倒是挺想你的。特別是分開後,每每看到梧桐樹,就會想起你。有時還會鬼使神差地吹起那首‘晚歌’,可惜啊,我想晚歌,晚歌卻不想我。”

晚歌有片刻的失神,這人總是這樣,似乎永遠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她看不清,也看不透。似乎瞭解他,又似乎根本不認識他。真一句,假一句,她已經分不清楚他的話可信幾分。

總是有意無意撩撥著她的情愫,卻真假難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又如何能將心付與?

景青山看著她發呆笑道:“是在想著我說的是真是假嗎?晚歌,是誰騙了你,才讓你這般拒人千里之外?”

晚歌笑道:“景青山,這痞子般的你,是你的假面嗎?”

景青山笑道:“其實深情款款才是我的真面。”

晚歌搖搖頭,不想與他這般調侃下去。問道:“這裡是雲州嗎?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我想回家。”

景青山道:“是,不過還得過些日子。你沒聽說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晚歌點點頭道:“現在的六水鎮如何了?”

景青山笑道:“戰亂後的平靜。晚歌,當初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晚歌垂首沉默了。奶奶去了,母親也去了,管家也去了。秋禾小北都不見了,只剩下了自己,她該何處何從,她終於有些迷茫了。她忽然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要尋一個答案。她輕聲道:“景青山,我可以相信你嗎?”

景青山向她伸出手:“只要你願意。”

晚歌有些忐忑,這顆心冷了太久,不敢相信任何人。

曾經江與儒說要守護她一輩子,可他如今守護著別人。秦文聲說不離不棄,可他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拋在槍林彈雨裡。

她真的可以相信這個從不瞭解,似乎才剛剛認識的景青山嗎?她依然不確定。

景青山忽然抱住她,對她道:“晚歌,你在害怕什麼?我不是他,我牽了的手就不會放開。”

臉頰有淚劃過,溫熱。她很莫名,自己為何會哭,她也想不明白。在他肩上,平整的軍裝竟然是如此令人安心。景青山輕聲道:“晚歌,跟我走。”

他說,跟我走,而不是跟我走吧。鏗鏘有力,是軍人的氣魄,她不覺靠緊了他。

窗臺有風拂過,白色的窗簾輕輕晃動。陽光在玻璃上折射出七彩光芒,她迷離的眼睛,也迷離的心,她輕輕閉上眼答道:“好。”

這幾天景青山都守在她身邊,看著她睡著才會離開。可每每醒來,他又撐著下巴坐在床邊看著她。其實她不知道,她每個夜裡都在哭喊著。她的夢裡看到太多故人,可惜都離她而去。她哭著叫著,夢裡無人回應,夢外卻有景青山輕聲安撫。

她漸漸平息後,他才離開。可惜她夢醒後,卻不記得一切。

這天她的情況不太好,頭疼得厲害。醫生開了藥她一覺睡到了晚上。

晚歌臉皮薄,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打趣道:“你們軍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