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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來路會越來越窄,把自己逼進死角的尤尤,發瘋般地渴求著真相,她像躲在暗處的野獸,眼睛發亮地等待一個機會。

尤尤的復仇12(4)

這天公司突然來了一隊怪人,連衣褲護目鏡大口罩全副武裝,擎著藥筒噴頭徑直往阮碧辦公室去了,職員們都驚詫得很,打聽之下原來是阮碧度假時自外地運回的一座古董細工漆櫃長了白蟻,請了殺蟲公司來治。鼓搗一天,走時整個房間從內裡罩上防護布,留了門窗,因為灌注有毒藥劑,公司破例放假,員工們早早歡天喜地下班回家,只一人趁夜色偷偷溜了回去。

她沒開燈,摸黑進去,室內有種直衝鼻喉的氣味。周遭一片暗藍,窗底的綠色植物,桌上的毛絨玩意兒,白天溫和生活氣的物件都變得詭異。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阮碧辦公室前,不出所料地發現日常緊閉的窗都微微敞著。伸手進去撥開防護布,黑洞洞冷魆魆,她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防護布隔絕了天光,這裡比外面還要暗了許多,空氣中隱隱飄浮著淡淡的白煙,接近地面的地方還要濃些,她覺得眼睛辣辣的。

把所有儲物的傢俱都摸了一遍,絕大部分上了鎖,餘下的只裝著無關痛癢的東西;又去開電腦,螢幕亮起來時頭暈了一下,她以為只是不適應這突然而至的光,搓搓手焦急地等著開機,卻很快發現不成:自然是設了密碼的。她胡亂試了幾個,然後沮喪地發現只知道阮碧的辦公電話。不甘心放棄,正要在附近找找線索,突然一陣劇烈的眩暈,心說不好,立刻關電腦往外走。

她拼命想不能昏在阮碧辦公室不能昏在這裡,感到自己軟綿綿翻過窗,摔麻袋般把身體扔下地,死撐著爬出好一段距離才停下,此時連打電話的氣力都沒了。她大口喘著粗氣,感覺鼻腔往下整條呼吸道火燒火燎,想著“我就要這麼蠢地死掉了”,終於暈了過去。

尤尤在醫院醒來,剛睜眼就聽到小破叫:“醒啦!大夫,護士!”她抬起沉甸甸的頭,看到小破跑出去的背影,又見齊東坐在門口,就問“我怎麼啦”,他抱著手臂黑著臉,只是不說話。

小破帶著醫生護士一忽兒地飛回來,大夫給尤尤做了檢查,點點頭出去了。小破即刻綻開個巨大的笑臉:“你沒事了,可擔心死我們了!”“我怎麼了?”“大夫說你殺蟲劑中毒,搞不好會出人命的。我正上班呢,突然有人打電話給我,是個男的,說在公司‘撿到’你暈倒,讓我趕緊來醫院,我到了一看是個外國帥哥呀,怪不得說起話咬舌咬嘴的。他還給齊東打了電話。”小破說起“齊東”時聲音陡然低下去,她把眼角向後瞥瞥,見他上前便退到一邊。

齊東接過話茬,語氣是截然不同:“Ronald回公司還裝置,看到門沒鎖,進去就見到你,你撿了條命。”尤尤掙扎著起身:“他人呢?”“他走啦。我們仨守了你一夜,天亮時大夫說你穩定了他才去上班,還說幫你請假,讓你好好養著。”小破湊上來,笑嘻嘻的。她還要說話,被齊東一句話卸去全部笑意:“我和她有話要說。”小破愣一會兒,說:“那我先走,再來看你。”她摸摸尤尤的發,給尤尤試到她涼沁沁的手指。然後她輕輕退了出去。

幾乎在小破關上門的剎那,齊東就俯身到尤尤面前,壓低嗓音吼她:“你暈在哪兒的?”尤尤把臉扭去一旁,不明所以地喃喃:“是又怎樣。”“要是被他們抓到你去過阮碧辦公室就完了!”他的表情窮兇極惡,光頭在她眼前顯得巨大而突兀,尤尤突然感到無以復加的冰冷,她閉上眼和嘴巴,拒絕看他和再說話。

在醫院躺了又一天,次日過午尤尤出院了,齊東為她辦完手續,伸手來攙她,被她一閃腰躲開,於是不再強求,冷笑著看她扶牆往外挪;走不到幾米她就軟下去半跪在地,只好任由他拎起自己大力地扶在肘彎下。

車走了一段不對勁,她忙說“我不去你那兒”,他不答,繼續開,她又說“我不和你住一起”,手也纏到方向盤上來,他甩掉她的手,揚臂扯出安全帶扣上她:“別臭美。早說了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就放我回去找小破!”

“那女人靠得住?”他鼻孔裡哼一聲,“扔下你多少回了?你現在這半條命,臭在那破房子都沒人知道。”

她一時沒話,只好把自己狠狠摔在靠背上:“小破怎麼你了你這麼恨她?”

“我恨她?犯得著嗎?我跟她沒話說,跟個舞小姐有什麼可說的。”話音未落他就意識到說得大錯特錯了,再看尤尤時她已不說話,只坐在那冷漠得像件物品。

他把臥室讓給她,自己去書房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