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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便這麼好的茶,卻總還不如孃親親手煮的菜粥香。

沈澤趴在她腿邊,也跟著嗅了嗅茶香,正是京中最貴的君山銀針茶葉,不過在他看來,這卻算不得真正的好茶,蜀中雲頂山上那顆老茶樹的‘墨韻’才最是茶中極品,茶質清冽,濃香嫋嫋,若她有一日到蜀中嘗一嘗,只怕要喜歡極了。不過於他來說,他自小喜武不喜文,向來是不會品茶的,反倒覺得來沈家喝的那一碗菜粥,才真是人間美味——後一念道,農家菜粥用料單調自當比不得山珍海味俱全,忍不住心下好笑,只怕有原先那般想法,是因他當時餓得很了。

挑眉看著老老實實坐著的小逐鹿,林妙妙拉起他的一隻前蹄,對上他的玻璃珠大眼睛,好笑不已:“小傢伙,你怎麼也跟著來了?”

“捨不得孃親?”

小豬玀面無表情的扭開臉,額上的白毛顫了顫。心下暗道,若非現下並非人身,他定要叫這女人瞧瞧,亂認兒子的後果。

京城離蜀中更遠了幾分,若非實在放心不下,他定不會跳上這輛馬車——更何況,即將要到的地方正是蕭拓的所在。

牙根裡咬了咬,沈澤掩下眼底的陰鬱。

即便此去一趟見到那人,雖敵暗我明,但與之相對的是,敵太眾我太寡,自己絕不可輕舉妄動。

從澧城到京城乘快馬需三日,若是以求平穩的鞭趕馬車,便要再多兩日。三日和五日,實則也不差了多少。沿途棧點早已定下足夠的客房,這一路不緊不慢,終是在第六日午後抵達國公府。

午後的陽光打斜裡延伸在京都的巷子裡,馬車經過的一排府邸都是大門緊閉,唯有靠近皇城的一處宅院,匾名‘蕭府’,石獅子在門外蹲了兩顆,燈籠和門都是硃紅色的,大門內翻著。不多時,一排家丁從門內湧出,接著是身材適宜、略嫌高瘦的男人,他烏髮一絲不苟的盡束進紫色扣冠,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斜飛的眉峰下深沉的目光釘子一般打在車簾外。

站在外頭,順著光線,他只能隱約瞧見簾中顯出的一道窈窕身影。

蕭拓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首收在袖籠裡,緩緩握緊——呵,這就是大哥的女兒?國公府大公子和紹倫郡主的孩子?那個始一出生,便奪盡了國公府以及京都所有矚目的幼小女童?

他深深的看著,他要看看,她自小野在外頭,究竟能長成……什麼模樣?

蕭禮抬手將車簾束起,少女眉色淺淺,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搭著蕭禮的手臂抬腳下了地,即便身上的衣衫還是小城中的普通衣料,但不論垂眸的姿勢還是下車後停頓的步數,竟然全在規矩之中,半分不錯。

是誰教她的?

蕭拓將目光投在蕭禮身上,見對方也是一臉吃驚的訝異,同他方才的驚疑一般無二,彷彿第一次得見,眼底還帶著未曾退去的激賞之意。

國公府周邊的行人紛紛往這邊瞧來,議論紛紛,林妙妙唇邊帶著幾分笑意,這般場面,她已不是第一次得見,若是做不好才真要稀奇,叔父這番特意接待,可打錯主意了。

順著蕭府的邊緣往門口望去,沈澤輕輕躍下,巴掌大的黑臉小豬玀直挺挺的立在原地,玻璃般的眸子晶亮,彷彿看得透人心。

第十九章 蕭老國公

第十九章(蕭老國公)

少女本身生的極好,只是身邊再蹲了一隻豬,總有種強烈的即視感……即便豬玀已經小到匪夷所思,卻絕不容忍人忽略不計。蕭拓只覺得那雙眼睛看過來時,周身的氣溫好像突然立刻降了幾分,彷彿它已認得他許久。

怎麼可能?

後頭梳著兩條細辮的粉衣小丫頭匆忙跑出來,看到門外的陣勢,和吉雀一般大的小丫頭咬了咬唇,伸出小胖手扯著蕭拓的衣袍不滿道:“爹爹,嬤嬤說府中大姐兒來了,可阿么的大姐兒不是盈姐姐麼?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一個?”想是極得蕭拓寵愛,小丫頭搖著蕭拓的衣袖:“阿么只要盈姐姐,不要其他的大姐兒。”說話時,她雖看著自己父親,卻以眼角偷偷瞧著林妙妙,眉心皺的緊緊地。

她孃親說了,這府中除了孃親和盈姐姐是和她一條心的,其他都是外人,甚至有些事,就連父親都不能告訴。

她只有一個親姐姐,哪能容得下有人來搶自家人的位子?

林妙妙上輩子早已將蕭拓的兩個嫡女看個透徹,此時見她這般作態,心下冷然,淡淡一笑:“我可不是你的大姐兒。”

小丫頭怔了怔,利落道:“不是最好,阿么可只有一個姐姐。”

“蕭叔叔說,我父親叫蕭靖安,只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