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便不輸於府中的另兩位小姐。
倘若老爺子在此,只怕也會欣慰吧。
第十八章 出鞘利劍
第十八章(出鞘利劍)
國公府倒是好威風,沈澤眼底滿是暗色,他雖已預感到林妙妙的危險,卻無法阻止蕭禮將她帶走,可只要她踏入國公府,以他現在的境況,只怕也難以護得住她。
巴掌大的豬玀緊跟少女的腳步,脖頸上短短的絨毛豎起,似乎一刻也不肯放鬆。
林父眉頭豎起,一把將林妙妙擋在身後:“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你家小姐,卻不是你家教養出來的女兒,不願走便是不走。”林妙妙的身份,林父曾有多番猜測,或是同他一般家道中落或是恩怨仇殺,卻絕未曾想到自小養大的女孩竟是國公府的人,他絕不想自己的女兒踏入那樣的地方,便是對方人多權大,難不成國公府就能一手遮天麼?然而即便國公府不能一手遮天,可一個偏城農戶的的力量卻能有多大?
林妙妙心中清楚林父的不捨。
她前世只道認了親便能父母親人兼得,現下卻絕不會這麼想——她怎麼安安穩穩的進了國公府,也要同樣毫髮無損的走出來。
誰都留不住。
林妙妙甜笑一聲,輕輕扯了扯林父的衣袖,“爹不必擔心,我此去不過是過府做客罷了,不會長留,過幾日便會回來。”不是血肉至親麼?好,她認,只是她既不要富貴也不要榮華,認完親後是不是就能走了呢?
林父皺著眉,臉上帶著幾分擔憂,國公府那般人家,只怕比普通的權貴還要講規矩,真的有這麼簡單?
蕭禮臉上剛展出的笑意險些掛不住,總覺得對方這話說的……讓他這個國公府的人總有些那麼幾分不自在。
僅次於親王地位的國公府,如何被嫌棄成這般模樣?不過,正如林妙妙所言,他只負責將人帶回,往後她是留是走,都是府中的當家人要管的事。他還是有些不信,見過盛門的繁華,如何願意再回到偏遠的城池?
這本是不必遲疑的事。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卻隱隱有種直覺,或許回去之後,當真會有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自他見到這位遺落十五年的小姐,對方的聰慧和從容,使得一切都似乎已經向著一條看不見終點的路上發展,越走越遠。
暗自搖了搖頭,蕭禮胸中輕笑一聲,莫不是年紀大了,竟變得和小兒女一般對什麼事都思來想去半天,沒得浪費腦子——倒還不如年輕時候,跟著老爺子揚強策馬,從龍征戰來得爽快!
同爹孃和吉雀作別,捎帶著包成小隻的包裹,林父站在門外慾言又止,他和陶氏瞞了十五年的事就這麼被人揭開,面對面色平靜的女兒,他卻終於不知該怎麼言說,林妙妙鬆開環著他的手臂,眨眨眼,低頭瞧了眼邁著四條小短腿緊跟著自己的富貴,將它放到林父懷裡,轉身走向蕭禮早已備好的馬車。
看著少女的窈窕的背影,沈澤暗自磨牙。
車隊往出城的方向掉頭,黑臉的小豬玀悶聲不吭的從林父懷裡死命要爬出來,他兩條後腿一蹬,頃刻落地,頓時如疾馳的利箭一般衝了出去,馬車窗邊的簾子呼啦一聲向內翻飛,一道黑影轉瞬從視線中消失。
吉雀驚呼一聲:“噯……”
“想是養出感情來了——不必管了,隨它去吧。”林父低嘆一聲,擺擺手,他眼睛看著馬車的黑影從視線中漸漸變成雲下一顆黑點,稍一轉身,便見遠處幾個商戶打扮的人一路打聽著往如意坊走來,林父眯眼瞧去,面色也從方才的稍有遲疑變得愈發肯定,他驚呼一聲:“二哥?鐵牛?你們這是……”
遠處的人也怔了怔,其中的一個黑高個兒跟著搖了搖手臂,應道:“家遠,是二叔說你在這裡,讓我們過來找你回去的。”
“二叔……?”林父喃喃自語,他這些年多番託人打聽林家眾人,卻全無音訊,此時,鐵牛卻告訴他,二叔已知道他在澧城,但他還不能走,起碼要再等些時日,帶著閨女一起。
……
鏤花的馬車三面垂簾,順著官路駛往京城。
蕭禮畢竟是國公府中的大管家,出遠門的一眾事宜均有經過細心置辦,車中擺著備好的香茗,是清明節前後採摘所制的君山銀針,茶湯清冽,白瓷杯中映得出人的臉。林妙妙手指磨了磨碗壁,端起嚐了一口便已心中有數,這‘七不摘’正是京中人最喜的茶葉,以往她在侯府時若非以自己房內閒錢去買,其餘時候,只有在家宴中喝過。
林妙妙垂下眼,低掩眉色,“真是好茶啊……”只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