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寧宥不知怎麼會跟幾乎完全陌生的程可欣說這些,她覺得就像是跟寧恕在說話。能答應代替寧恕來照料媽媽的程可欣一定與寧恕關係非同一般,估計就是寧恕的女朋友。寧宥眼裡已不把程可欣當外人,這些她不肯在朋友面前顯露的軟弱多情都說了出來。
程可欣體貼地道:“既然是持久戰,姐姐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到時候還得照料醒過來走出ICU的病人呢。”
寧宥點頭,“是這理。我問同學要了半套戶外裝備,同學過會兒就送來。總得強迫自己睡覺。”
程可欣不禁想到剛才所見寧恕的滿臉憔悴,嘆道:“是的。”再張望一下等候區的環境,裡面各色人等俱全,環境顯然不適合一個嬌柔女子獨自守夜,其實守夜的事更應該由寧恕來做。可她是外人,自然是不好張嘴。她只好道:“注意安全。”
“我會的。所以特意打電話打攪老同學,問老同學討裝備。老同學還是特意飛車趕回來幫我。”寧宥說到這兒頓住,她似乎見到媽媽掛吊針的手動了一下,忙揉了揉眼睛,貼近玻璃仔細地看。
程可欣也忙跟上,但看了會兒,小心地道:“似乎……沒在動。”
寧宥的眼神黯淡了,掏出紙巾擦掉不小心印在玻璃上的額頭印,回頭對程可欣道:“你也看到了,其實家屬在這兒一點兒事都沒有,只是坐著發呆,坐累了走廊裡走走,不累。我明天還會呆這兒,你不用來接替我,我吃得消。寧恕真是胡鬧。”
程可欣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寧恕剛剛跟你說的?”
寧宥也被程可欣問得沒了頭腦,“他剛剛簡訊我……”看著程可欣的表情,寧宥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了。忙道:“你看我現在心煩意亂的,幾個簡訊一起來就把我腦子攪渾了。沒事,沒事。”
程可欣也沒多問,她陪寧宥又站了會兒,就告辭了。寧宥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想,寧恕簡訊說的明天來接替她的朋友是誰呢。
但程可欣立刻回去飯店,來到大廳,她一個電話打給寧恕,“我在剛才我們見面的鏡子面前。你能下來一下嗎?”
寧恕猝不及防,道:“我剛剛離開飯店。你什麼事嗎?”對程可欣,寧恕的語調不自覺地溫柔下去。
程可欣意外,但欣慰地問:“你去醫院了?”
寧恕不敢否認,“嗯”了一聲。
程可欣道:“那好,我這就趕回家,收拾一些女孩子用的清洗護理用品給你姐姐送去。見面再說吧。”
寧恕只得道:“我正趕路,去蘇南,大概明晚才能回來……”
程可欣大驚,愣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就果斷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意識到自己在寧恕顯得可愛的愣頭愣腦面前犯了糊塗,差點兒又忘記自己在寧恕手下吃過的虧。等清醒過來再回想,有誰會在親媽手術當天還出門應酬,有誰會將親媽扔在ICU不管不顧,有誰會將重擔都撂在姐姐身上,甚至不顧姐姐的安全。要多沒良心才做得出來。她不信這是趙雅娟所迫,趙雅娟不會連這點兒人情都沒有。程可欣取出手機,將寧恕的手機號拉進黑名單。
雖然手機早已提示結束通話,可寧恕依然舉著手機貼著耳朵,沒有放下。他心知程可欣將他鄙視掉了,很可能,程可欣不會再溫柔對待他。寧恕心中依依不捨,他緩緩將手機放進口袋裡,愣了會兒,將身子坐直了,臉上露出決絕。他已跋涉至此,是不可能為任何人做出放棄了。
前助理到一高速服務區,藉口上廁所,離開車子找僻靜處給簡宏成打電話,報告他聽到的陳昕兒與寧恕對話的隻言片語。
簡宏成聽了道:“我知道陳昕兒背後有寧恕,才會爽快把小地瓜交給她。”
前助理問:“還要不要把這個月的撫養費給陳小姐?還是等她打官司再說?”
簡宏成道:“給她吧。要不然小地瓜得喝西北風了。”
前助理憤憤不平地答應了。回到車上,越看陳昕兒越氣憤,他不顧前面說過的他開車水平不佳的話,開出幾步,就將一隻信封遞給陳昕兒。“快到家了。這是兩千塊,這個月的撫養費。簡總讓我以後每個月給你送去兩千塊撫養費。希望你專款專用,不要剋扣孩子的奶粉錢。”說完,他便手一鬆,將信封不屑地往後一丟。
陳昕兒一愣,眼看著信封掉到地下。兩千,她正需要,她錢包已經快見底。可是聽著前助理教訓似的吩咐,她有點兒伸不出手去撿,她覺得屈辱。“你老闆知道你這麼羞辱他孩子媽嗎?”
前助理道:“羞辱?呵呵,我說的是事實啊。要不我說明確點兒,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