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絕望而無力的丈夫最終衝出去殺人送命。她的寶貝兒子難道也會走上這條路?
另一邊,簡宏成終於跟寧宥道:“你媽安然無恙,已經與寧恕在一起。兩人應該都沒事了。”
寧宥一聽,手中的筆一下拍在桌上,“我問你,事情明明都在你計劃中,你為什麼預先不告訴出什麼事,哪兒出事,出事到什麼程度,以及你早想好怎麼救寧恕的命?我別的能忍,我見不得我老媽被我支使得沒頭蒼蠅一樣,甚至面臨車禍可能。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計劃中的棋子,幫你製造氣氛,促進衝突加劇?”
簡宏成不緊不慢地道:“你別急,聽我全部講給你聽,現在我可以說了。你弟弟約我週五面談,我聽他口吻很是胸有成竹。聯想到他週日在我弟弟公司倉庫偷窺,我意識到他手裡抓到什麼料了。所以我請朋友幫忙搜搜他的公寓,很巧,取到他放在公寓裡的料了。我之所以不能提前告訴你全部,是因為我還得讓我的人守株待兔觀察寧恕一看資料被偷的即時反應,也即最真實的反應,以判斷他手裡還有沒有其他更大的殺傷性武器。如果提前告訴了你,你又通知寧恕什麼什麼被偷了,我的人就跟不上了。但我忍不住還是提醒你跟住寧恕,我就怕我千慮一失,萬一我的人沒盯緊,而你弟弟很想不開,就糟了。現在我弟弟正連夜送那些料來上海,具體是些什麼,究竟對我弟弟有多大殺傷力,等我看了再告訴你。但從你弟弟的反應來看,我抽走了寧恕釜底那條正確的薪。”
寧宥不由自主地又寫下一條成語:釜底抽薪。而郝聿懷早興奮地比劃起來,奮勇寫下“三十六計”。寧宥一時沒心情管兒子,而是想了會兒,心平氣和了,“我錯怪你。按說,你不通知我都行……就這樣,我得立刻連線我媽。謝謝你。”
簡宏成道:“慢點兒掛。你知道得太詳細,未必是你家人樂見。而且你如果說了我透過寧恕的反應判斷他還有沒有後著,會讓他更加羞愧。你不如承認上我的當,做了我的棋子,你與家人同仇敵愾一氣,做人更容易。”
寧宥聽了好一陣子無語,過會兒才道:“你多事啦。”
簡宏成不由得“呵呵”一聲,自己也覺得尷尬,忙說再見掛了電話。
……
寧宥一時恍惚,依然舉著手機不放。
郝聿懷卻在旁邊聽清楚通話已經結束,便插進來問他最急於想知道的問題:“媽媽,爸爸那兒怎麼樣了?那位顧阿姨早上跟你說了些什麼?”
寧宥想再恍惚也不成了,直接陷入更大的情緒不適,顧阿姨?啊呸!她配?可她剛才忙於處理弟弟的事,恰才告一停頓,腦袋還處於真空狀態,完全沒精力面對兒子的提問,她只好裝作如夢初醒般跳起來,道:“哎喲,忘了做晚飯。”說著忙竄入廚房。
可郝聿懷怎麼可能放棄與爸爸有關的疑問,他幾乎是如跗骨之蛆般跟進廚房,繼續發問:“是不是爸爸很不妙?那個顧阿姨看我的樣子怪怪的,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媽媽,媽咪……”
寧宥只得放下手中的不鏽鋼盆,面對著郝聿懷嚴肅地道:“那位顧小姐不是你爸的同事,而是你爸的外遇。她跟你爺爺奶奶說她有證據證明你爸無罪,但條件是媽媽接受她的侮辱。為了你爸,我早上約見顧小姐,但不歡而散。我不知道你爺爺奶奶傍晚再次與顧小姐見面是為什麼,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是揹著我私下見面,如果不是被你撞見,他們未必我通知我。按說在我全力以赴為你爸的事奔走的時候,你爺爺奶奶不僅不信任我的努力,還揹著我與你爸的外遇見面勾結,這是很不能容忍的事,但為了你爸,我願意忍。只是媽媽很傷心。”
郝聿懷好一陣子懵懂,“爺爺奶奶不能跟爸爸的外遇見面。但爸爸真的會無罪嗎?”
寧宥趁著郝聿懷思考的當兒,心裡也是如高頻運作的電腦,將各種想法都篩濾了一邊,這會兒能冷靜地道:“媽媽解釋給你聽。你爸有罪,這是你爸在出事那天親口跟我說的。但罪分重罪輕罪,影響坐牢時間。那麼誰能提供最有利的證據為自己洗刷罪名,將罪行減輕呢,只有你爸自己,他做了什麼他心裡最清楚。因此我給你爸請了最好的律師,讓你爸利用律師會面時間把所有對他自己有利的證據告訴律師,讓律師來決定什麼能用,什麼不能用,什麼加工一下可以對你爸更有利。顧小姐那所謂的證據全無用處。”
“那爺爺奶奶幹什麼還見那個姓顧的?”
“叫她顧小姐,我們是文明人,不跟顧小姐一般見識。”寧宥盯著兒子,等他點頭之後,才道:“你爺爺奶奶不信任我,認為我不會全力以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