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年輕人沒法比,這次回去以後,就陪你爺爺種種花,釣釣魚。”
沈肆的眉頭輕動,幾不可查,“是嗎?”
“是啊。”沈峰扯了一下西裝領口,好像是感到壓抑,喘不上來氣,“爸先去跟市場部那邊說點事,你休息一會兒。”
門帶上了。
又有敲門聲,助理小姑娘推門進來,“沈董,您的茶。”
沈肆的嗓音冰冷,“茶?”
一滴冷汗滑落,小姑娘彎著腰,連忙說,快哭了,“抱歉沈董,我忘了您不喝茶,我這就去給您換成水。”
沈肆面無表情,“不用了。”
小姑娘戰戰兢兢的出去,驚魂未定,她握拳錘頭,懊惱的嘀咕,“怎麼這麼笨啊!”
父親愛喝濃茶,兒子只喝水,這是老員工們都清楚的事。
小姑娘來應聘的時候,正好是沈峰暫替董事長一職,她掌握的都是沈峰的習性。
正主突然回來,小姑娘就犯錯了,她還沒收起見到男神的激動心情,就要開始擔憂失業的問題。
非常悲傷。
小姑娘駐足幾秒,辦公室異常寂靜,她不敢再停留,腳步飛快的離開。
片刻後,高層們聚集在小會議室,沈肆沒有大難不死的感慨要同下屬們講,他直接下達了倆個指令,言詞簡明扼要。
一是要求財務部在下班前給他一份夏季的詳細報表。
二是停止下半年所有新專案的研發。
會議室鴉雀無聲。
眾人心頭震驚,他們想不通理由,甚至有人擔心董事長是不是傷還沒好。
但是,似乎不太可能。
冰山臉,強大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壓,這些全都和原先一模一樣。
沈肆的手指敲擊桌面,“馬上執行。”
眾人心頭一凜,“是。”
沈峰從別人嘴裡聽到這件事,失手打翻了茶杯。
當天下午,財團召開了股東大會。
那些股東們平時做甩手掌櫃,一年才碰一次,坐下來也是充當背景,不管不問,一個個肥的流油。
沈蕾也來了,沈源死後,持有的股權由她接手,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股東大會。
她不敢跟沈肆說話,進門就去找沈峰,坐在他旁邊,“二叔。”
沈峰的面色不太好,整個人都沒精神,“蕾蕾,來了啊。”
沈蕾沒發覺,她偷偷瞥一眼坐在上方的人,“大哥是不是要宣佈什麼重大決定?”
沈肆是最大的股東,他的手段硬,這些人即便是心裡有不痛快,面上都相安無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對沈肆投以關切的問候。
底下的沈峰沒湊熱鬧,“蕾蕾,箱子開啟了。”
沈蕾正佩服那些人的嘴上功夫,突然聽到聲音,她嚇一跳,立刻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沈峰說,“六根金條。”
沈蕾一臉驚愕,隨後是失望,箱子裡面竟然只有幾根金條。
“二叔,就這個嗎?沒有別的了?”
沈峰的眉頭一皺,“蕾蕾,難不成二叔還拿這事騙你不成?”
“二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蕾抓抓手背,“我是奇怪,我爸幹嘛把金條藏那麼嚴實啊?”
沈峰說,“你爸在世的時候,一直有買金條的習慣,可能是沒用完,剩下的。”
沈蕾哦了一聲,只能接受這個說法。
她爸在地底下,她也沒法問個明白。
“蕾蕾,有困難了,就跟二叔說,”沈峰用慈愛的語氣說,“你爸不在了,二叔會照顧好你。”
沈蕾的眼眶一紅,“謝謝二叔。”
周遭逐漸安靜下來。
沈肆一直不開口,股東們坐在位子上,有的已經開始打盹。
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人忽然說,“上次那陳老,問起沈董什麼時候康復,他說合作的事,要再議。”
其他人精神了,紛紛表示應該跟陳老組個飯局,敘敘舊,一起慶祝沈董迴歸。
股東大會上最關注的就是利益,一旦扯到這個,他們的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
大家心知肚明,沈肆雖然年輕,經驗和能力卻不輸任何人。
沈肆依舊沉默。
沈峰放在腿上的手拿起來,他出聲表態,功成身退,毫無意見,儼然是一心微財團,為兒子的偉大形象,和當初的說詞吻合。
針對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