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蘇夏抿著的嘴角鬆開,他說沒關係,她心裡踏實。
假如你想查一件事,對方又不隱瞞,甚至將計就計,要讓所有人知道,那麼,得到結果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但那個結果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從沈家出來,程玉穗去了酒吧,湊巧的是,吧檯旁是個熟人,她點了酒,“穆鋅,你也在啊。”
沈穆鋅晃著酒杯,不知道坐了多久,又喝了多少。
他不理睬,程玉穗大口大口往嘴裡灌酒,連續灌了五|六杯,她的臉上浮現一抹醉意,語無倫次道,“裝的,穆鋅,你知道嗎,就是你哥沈肆,他是裝的。”
“他根本就沒忘記蘇夏,他什麼都記得!”
沈穆鋅抬眼,眸子裡有寒光迸射,“你說什麼?”
程玉穗打了個酒嗝,“是不是心慌了?”
她指指自己,又去指沈穆鋅,“倆傻子,哈哈哈哈哈,都是傻子……”
旁邊的凳子搖晃,那裡已經沒了人影。
從超市回來,蘇夏拿鑰匙開門,被人從背後捂住嘴巴。
☆、第33章
“唔唔……”
嘴巴被捂住,從後面繞過來的手臂如同一塊鐵器,勒在了脖子上,蘇夏驚慌的叫聲都被完全遮蓋,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呼吸越來越吃力,她胡亂的去抓那隻手,摸到什麼東西,像是腕錶。
耳朵邊有一聲笑,那人在呵氣,蘇夏的眼睛驀然一睜,是沈穆鋅,他喝酒了。
一個男人以這樣的狀態出現,不管是為的什麼,都是耍酒瘋。
知道是他,蘇夏反而更加害怕了,七八厘米的細高跟鞋不停的往後踩。
一道悶哼聲後,脖子上的力道稍稍一鬆,蘇夏趁機掙脫。
不等她拿手機,包被對方拽住,扯走了。
蘇夏的心裡一陣發涼,她的面上擺出冷靜之色,“沈穆鋅,你發什麼瘋?”
沈穆鋅垂著眉眼,“剛才想給誰打電話?”
蘇夏的胸口起伏不定。
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揣了漿糊,越著急,就越亂。
沈穆鋅的目光掠過額前的碎髮,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有火在燃燒,“我問你話呢,啞巴了?”
蘇夏的臉上冷若冰霜,“明知故問。”
聞言,沈穆鋅輕嗤一聲,他一邊的的唇角勾了勾,似是呢喃,“好一個明知故問。”
樓道的感應燈突然亮了,蘇夏看到沈穆鋅抬頭,細長的鳳眸裡是一片赤色,他的臉上掛著笑,陰森森的,讓人慎得慌。
手被拽緊,蘇夏被沈穆鋅半拖進電梯。
黑色的車子離開公寓,猶如一個幽靈,甩開繁華的鬧市,往偏遠的郊區駛去。
副駕駛座上,蘇夏看著窗外的夜景一一變形,虛幻,她的臉煞白。
有玻璃阻擋,依然有種疾風颳在耳邊,刺疼無比的錯覺。
“沈穆鋅,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開著車,側臉繃著,嗓音陰冷,“閉嘴。”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蘇夏又有一種被蛇纏上的感覺。
一定是沈穆鋅知道了她跟沈肆的事,覺得自己被矇在鼓裡,遭受到了欺騙。
很有可能就是程玉穗說的。
深穆鋅就是個瘋子,不按常理出牌,也許他會神經質的以為,是蘇夏對不起他,背叛了他。
蘇夏抓緊安全帶,焦急的想著對策,試圖安撫對方,“沈穆鋅,你冷靜一點,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沈穆鋅冷冷的說,“所以你給我閉嘴。”
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之後的一段路,蘇夏渾身的骨頭瀕臨散架的邊緣,呼吸斷斷續續的,車子一停,她就衝下車。
沈穆鋅坐在車裡,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握緊拳頭,又鬆開手,從褲子口袋摸出煙盒。
緩緩吐出一團白霧,沈穆鋅閉了閉眼,冷汗滲滿一身。
剛才這一路,幾次面臨翻車的危險,他不想讓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受一點傷。
但他控制不住。
什麼時候開始,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這麼不堪一擊,輕易就能瓦解?
沈穆鋅的牙齒深陷菸蒂裡面,從他回國開始,從他看見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開始,從多年以前的那個雨天開始……
“不怪我。”目光無意識的去尋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