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事,怎麼能拿來開玩笑!”
“我要你的感激有什麼用?”左震一笑,“你能為我做什麼?”
他的語氣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溫和的,但眼神卻忽然冷峭起來,這幾句話被他這樣說來,一點火氣也無,卻令錦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錦繡實在是不瞭解上海,更不瞭解左震。如果她瞭解,就應該知道,還沒有誰敢當面跟他這樣說話。如果蘭嬸在,現在一定撲過來捂住她的嘴了。
可惜的是蘭嬸不在,所以錦繡一股腦兒地說了下去:“我知道,上海的規矩我不懂;你跟英少都是什麼人、做些什麼事,我也不明白。我對英少的心思,在你眼裡,一定很好笑吧?他是高高在上的,我微不足道,可是你不會明白,那一夜,是他把我從路邊帶回來,他是唯一一個幫助我的人,所以,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我為了他做什麼,我一定會去做。”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在上海,我不認識別人,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甚至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英少的。我拿什麼報答他?我什麼都沒有……”
左震沉默地聽著,臉上的神色,深得讓人看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錦繡停了下來,深深吸口氣,振作了一下,臉上擺出一個笑容來,“好好的怎麼說起這些來了!你請我吃飯,我卻掃了你的興,看菜都快涼了。你還不知道那天我怎麼會在街上捱打,其實就是為了跟小販搶一碗兩個銅板的臘汁飯——要是知道現在有這麼一桌子好吃的,那天真不應該那麼拼命的。”
一邊說,她一邊夾起一條油辣子紅燒牛尾,大口咬下去,“啊,又酥又爛,辣得舌頭都麻了,果然是好東西……”她辣得直吸氣,連眼淚也快要辣出來了。
其實她只是誇張,沒有那麼辣,可是不這樣假裝,她就沒法掩飾自己眼裡難堪的水氣。
一隻手輕輕拿下她的筷子,一塊寬大柔軟的方帕掩上了她的鼻子和嘴唇。
抬起頭,她看見左震溫和的微笑,“太辣就別逞強了。”
“我剛才不是取笑你。”左震明明沒有必要解釋,可還是解釋了,“我跟英東多年的兄弟了,你想跟著他做事也好、想報答他也好,或者你心裡喜歡他也好,除了我之外,你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幫你達到目的。”
錦繡握著他的手帕,擦著臉,也擦去剛才自己的失態,“算了,其實我對英少,一點幻想也沒有,從來沒有希望要得到他……現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