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候,她卻聽見了顧惟野的聲音,那麼急迫、違和,竟跟他一向留給大眾的閒適、清貴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
顧惟野抱著軟綿綿、溼淋淋的岑曉,在王想和Ben的開道下,一路往外衝。
他不停在她耳邊說話,開始岑曉聽不太清,但他說得那麼大聲,說得那麼久,到後來聲音都啞掉了,她模模糊糊聽得都不耐煩了,也就醒了。
一睜開眼睛,男人下巴上的一滴汗落進了她眼裡。
她被嗻得輕“嘶”了聲,顧惟野聽到,望著她,終於如嘆如舒得長長撥出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他說。
她根本沒精力想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可是卻忽視不了他聲音中透出的異乎尋常的欣喜和安心。
“顧惟野……”
“嗯,我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人潮攘攘,獨你,破光而來。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1月13號這一天,泰國爆發了“封鎖曼谷”遊行。遊行聲勢很大,但幸運的是,沒有出現遊客傷、亡的事情。不過泰國旅遊業仍蒙受巨大損失,特別是到泰的華人遊客銳減。這也是為什麼岑曉12日晚會看到那麼多人,趕著夜航離開曼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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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窗簾沒有拉嚴,晨光透過縫隙,鑽到了房間裡,數以萬計的塵埃輕輕跳躍。男人整個上半身就沐浴在這片光線中,他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頸部微壓著一側領口,傾斜出一個流暢的弧度,如瓷塑般的精緻五官、額髮俱都被薄輝薰染成淡金色。
岑曉一醒來,看見的就是以上這副“美景”。她情不自禁地欣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到底發生過什麼。
“喂,那個,那個……”理應謝謝他吧,她想,雖然不知道該從何謝起。
無形之中,他昨晚所為,已逾越了他們之間的某道界線。現在面對他,尤其是這種狀況下,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眼睛緩緩睜開,顧惟野低低“嗯”了聲,不像回應她,倒像是在剛剛睡醒時,伸懶腰所發出的輕吟聲,用指關節輕輕釦敲了幾下眉心後,他站了起來,一眼都沒正眼看岑曉,而是徑直走過來,極為自然地伸出手背向她額頭探來。她下意識地往後躲,他另隻手就托住她後撤的後腦勺來阻止。
他的手背溫涼而不冰冷,搭在她頭上,岑曉覺得異常舒適。潛意識裡,她竟有些羞恥得期盼他的手不要離開。可是事情往往不如所願,達到探她體溫的目的後,他利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退燒了,但要再吃一片藥鞏固。”顧惟野的聲音沒有起伏,很像是醫院裡自信的男醫生,在向自己的病人提出治療方案時的口氣。
她接過他分別遞來的藥和水,剛要把藥填入嘴裡,突又警覺地停下,岑曉心中微微懊惱,自己似乎太信任他了,“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他面無表情地邁著長腿,從床走到圓茶几,只用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她正看得眼花繚亂,一個藥盒子已被拋到——她蓋著的薄毯上。
確認了藥盒上寫著的適用症狀後,岑曉將藥片就水嚥下,對他說了聲“謝謝。”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他說完背身過去,不知道是要回到沙發上,還是要出門去。
“那你呢?”她不走腦地問出這句話,立即就後悔了,自己口氣急切成這樣,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不捨的挽留人家!
“我?”轉過身,顧惟野神色如常,但他眉梢微挑,促狹的挑逗意味暗含在一如既往的平淡口氣中, “我回去休息,或者你想讓我留下,也可以。”
讓你留下也可以?
岑曉差點背過氣去。這個男人儼然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竟就這麼不著痕跡地把一道選擇題拋回給她……
高高在上,微眯雙眼,俊美無儔的男人站在床尾等待答案。
岑曉被他打量得耳根迅速發燙,脖子和臉蛋也一併紅了。
——
理智戰勝了邪惡的小念頭,岑曉沒有留下顧惟野。他走後,她雙肘支著自己的腿,坐在床上思考這兩天發生的事。
雖然算不上一個精明的姑娘,但岑曉也並不懵懂。顧惟野對她的特殊照顧,她看在眼裡。說實話,如果先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排斥的話,那歷經昨晚的事情,也都消弭得差不多了。然而不排斥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