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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沒過上幸福的日子。

像過了幾百個光年,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開了,在這個無比死寂的地方特別刺耳。兩個醫生先從門裡走出來,其中一個開口說我們盡力了。

我衝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什麼叫盡力了,再回去救救她,她還沒有死,再回去救救她啊!我吼得嗓子都啞了,死命的搖著他的胳膊,最後變成了乞求,我乞求他們進去救救莫莫。南方把我拉到一邊,兩個醫生都走了,後面護士把車子推了出來,莫莫頭上蒙上了白床單,我沒勇氣掀開白布再看一眼。

我抬頭看著醫生穿的大褂,病人穿的病服,四周的牆壁頭頂的天花板,還有眼前莫莫蓋的布單,一切都是白花花的。從小我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從一進門聞到各種福爾馬林來蘇水雙氧水等各種消毒水混合著藥物的味道。一切都白的晃眼,走在裡面如同身處一個巨大的冰窖。

四處都是冷冰冰的,只能感覺到兩個字,冷漠。無數人家抱著家屬生存的最後希望來到這裡,裡面躺著的都是此生的至親,結果焦灼的等待滿懷的希望很多時候就換來五個字:我們盡力了。說完就走了。

也許他們的職業不允許他們摻雜太多的個人感情,每天見證太多的生離死別。他們對死亡和哭泣完全免疫,痛徹心扉的哀號感染不了他們與世隔絕的神經。但也就是這點讓我感覺醫院的一切人和物都是麻木的,漠然的,冰冷的。

此刻我看著被推走的莫莫,站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無盡的白色在眼前蔓延,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寒冷,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是那樣無力。只有南方一如既往的站在我身邊,在我喜怒哀樂的每一個時刻。

作者有話要說: 莫莫離去的時刻

☆、Chapter34

夢裡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裡被軟禁的紅

紅是硃砂痣烙印心口是蚊子血般平庸

時間美化那僅有的悸動 也磨平激動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無動於衷

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

說來實在嘲諷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輕得太沉重過度使用不癢不痛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爛熟透紅空洞了的瞳孔掏空火紅容易受傷的夢

蛇行纏繞心中失於指縫終於冷凍終於有始無終

我的莫莫的人生永遠終止在2009。6。7,莫莫被推走後我趕忙趕到出事地點,已經有人在打掃了。我又把畫拿了出來,然後在地上撿莫莫散落的畫,把所有能找到的都撿了起來,這都是莫莫的絕筆,是莫莫用最愛的方式記錄下最愛的人的紀念。醫院和學校聯絡到莫莫的母親,我不忍想像當她聽到這個訊息是多麼傷心欲絕萬念俱灰。

一天後我見到了莫莫的母親,一身黑色,頭髮高高的盤起,乾淨而利落,掩不住的是頭上的白髮和眼角的皺紋。她懷抱著莫莫的骨灰,我站在她面前見證這位偉大母親的滄桑和悲傷。不知該說什麼,遭遇婚姻不幸和喪子之痛的接連重創她該如何面對今後的生活。

“你是夏清心吧,李莫回家就提起你。”我點點頭,“是的阿姨。”“這孩子從小的性子就這樣,當我那年聽到她說只要許暮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愛情不會像普通人一般,也都怪我的這番經歷影響她太深了。”莫莫母親深深的嘆了口氣。

“阿姨”,我拉起她的手卻看到她手上的針眼,“您怎麼。。。。。。”她搖了搖頭,“聽到訊息後我暈了過去,被人送到醫院,醒來我拔了針就趕來了。”“您得看好病休息好再來啊。”“有什麼好看的呢,都這把年紀瞭如今就剩我自己更是不用了。

終究是我對不起李莫,沒能給她一個幸福的童年一個完整的家,也不能幫她找到美滿的感情,都是我不好。”她敲著自己的胸口,終於哭了出來。我傷感的看著,感慨人生是如此變幻莫測,不能預知未來,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到來。

我想帶阿姨去醫院把身體養好,阿姨執意拒絕,無奈我南方只能把她送到車站。臨行前囑咐她回去一定保重好身體,以後我們有空就去探望。阿姨說抱著莫莫回家了,也不需要什麼虛無的儀式,回去就放在床頭陪伴餘生,到最後在一起罷了。我的悲傷再一次席捲全身。太陽落下去,在它重新升起之前,有一些你以為還會像昨天一樣和你在一起的人,就此和你分別。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還是蘇軾大師的詩作經典。使人黯然傷魂者,惟別是矣。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