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特助把車開到樓前,降下車窗,依然是看著那女生。
女生在車停下時還沒反應,可感覺到車後座裡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後,禁不住對視過去。
是剛才那個談笑風生的總裁啊,雖然剛才在燈下看的不太分明,不過那種天生自帶的氣場倒是讓人不太容易忘記。
崔子瑜還在想要不要好心送她一程,只見她突然衝自己笑了,眉眼彎彎,嘴角上揚,梨渦淺淺,“崔總好,能麻煩您順路送我去宿舍樓麼?”
倒是很不客氣。
崔子瑜點了點頭,主動向另一側的座位挪了挪,給她空出位置。
女生小碎步跑到車上,剛才男人坐過的座位還帶著溫熱的溫度,倒是很舒適,只是身上淋了些雨有些溼溼的,“您能給我點紙巾擦一下麼?”
饒是萬年冰塊臉的崔子瑜,都被這剛才還暗自定義為氣質出眾的小姑娘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逗得想笑。
季特助從前排遞過來一盒面巾紙,從後視鏡裡看見BOSS要笑不笑的樣子,正疑惑著他的笑點在哪裡,再看時,卻見老闆又迴歸了冷冰冰的神情了。
很多年以後,當季特助時常見到崔總滿面春風的笑意,再回憶他今日要笑不笑的表情,才知道他不是被戳中了笑點,而是被自己的老闆娘萌到了啊。
崔子瑜只在需要自己講話的場合才會表現出翩翩公子,言笑晏晏的親和形象,平時是不太喜歡和人聊天的,面對這個今天才見到的女生也一樣,等那個女生告訴了司機宿舍樓的位置後,車內就是徹底的沉默。
“崔總,我剛才有畫你喲。”許是不習慣這樣的靜謐,女生突然轉頭對著男人說,語氣帶些調侃。
崔子瑜這才注意到她手裡的書是個綠色的畫夾,16開大小,他打量的工夫她就已經翻開夾子從裡邊找出一張卡通畫一樣的速寫,是個右手插兜,左手拿著張笑臉面具的男人,嘴角下撇,顯然不開心。
他饒有興趣的問,“你剛才也在聽報告啊?”
女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剛才就坐在嘉賓後面一排呢,看你在下邊時一直冰著張臉,一上臺就是標準的笑露六齒,明顯的是禮儀化假笑嘛。”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和人家又不熟,說他假笑是不是太逾越了,尷尬的笑笑,把夾子收了回去。
宿舍樓就在學校外面一街之隔的園區,只是車子不讓進入大門,崔子瑜看了眼從大門進去大概有幾十米的距離才到樓裡,向季特助要了把黑色的摺疊傘遞給女生。
女生連聲跟季特助道謝,想了想又從畫夾裡把那副速寫拿出來送給崔子瑜,“其實崔總您還是笑起來更好看的。”
說完就撐著傘快步往宿舍樓走去,直到收傘時才回頭看了一眼,車子早就絕塵而去了。
回到宿舍拿擦桌子的還算乾淨的布巾把雨傘表面的水都擦乾了才晾在了走廊裡,從衣櫃裡找出換洗衣服去洗澡了。
此時,被淋得衣服溼透的程語推門進來,看見屋裡窩在老闆椅裡作圖的姜姜,一邊嘴裡罵著鬼天氣,一邊問道,“女王大人,門外那把一看就是屬於男人的傘是誰的啊?”
姜姜把埋在設計紙裡的頭抬起來,笑的詭秘,“小肥的。”
“哎喲?有情況?”程語不顧自己衣服沒換還溼漉漉的呢,就湊過去打探八卦。
“那就不清楚了,等她出來了你問她唄。離我遠點,別給我把圖紙弄溼了。”
程語被嫌棄了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拿了換洗衣服,唸叨著,“咱們家小肥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的,早該糟蹋幾個大好青年了,就是不知道傘的主人是師哥還是師弟呢?”
還沒等她腦洞全開,換了短褲短衫的何以眠就從浴室走出來,頭髮被大毛巾包著,還在耳朵上方扭了兩個球形,看起來煞是可愛。
“橙子,回來了啊,快去洗洗吧。”何以眠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衣簍裡,蓋上編織蓋子。
程語跟姜姜擠眉弄眼的讓她“好好問問”,就施施然的把浴室門關了。
何以眠一邊開電腦,一邊撓頭問姜姜,“女王大人,橙子跟你說什麼呢?”
姜姜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作圖,基本上沒什麼思路了,索性把圖紙收拾起來,一邊分類一邊回答,“說你安靜時是女神,一開口就是女神經病。”
何以眠聽她說的這麼精闢,思考了會兒很是崇拜的誇讚姜女王,“真的哎。”
三人湊在一張小圓桌上吃外賣時,程語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追問何以眠那把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