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神態,讓韓匡清極為緊張,畢竟這張博可是敢打人耳光,敢朝人潑熱水的瘋子,尤其還是裝瘋的那一種。也就是說,在擁有足夠理智的前提下,這張博目前是什麼事都敢幹出來的!
小心翼翼與張博保持一定的距離,韓匡清這才鑽進辦公室裡,並在葉揚升耳邊輕聲道:“似乎涉及到河壩一期工程的問題,因為是臨時決定,所以王秘書沒來得及通知。”
葉揚升露出恍然之色,但並不起疑,“張主任,您看,現在市委要召開內部會議,若是您有什麼事,不妨明天再來,怎麼樣?”
“行。”
出乎韓匡清意料,張博倒是很痛快的拍拍大腿,然後站起身,也不告辭,只是自顧自離開這間辦公室。
目送張博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走廊裡,韓匡清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韓市長,你怎麼了?”葉揚升若有所思瞄了眼張博離去的方向,“你似乎很怕張主任,莫不是今早嚇著了?其實張主任這人,也…”
“揚升,這裡沒外人,你也別用這麼生分的詞叫我。”韓匡清長出一口氣,然後站起身,走到大門前,順手掩上,“唉,你是不知道,這張博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瘋子!他早上剛賞了李局長一耳光,跟著下午就跑到紀委辦公室,潑了白書記一杯熱茶,現在人家白書記還在接受治療,估摸著沒十天半月,能不能上班都還是未知數。”
“不會吧?”葉揚升似乎有些不信。
“這還能騙你?”韓匡清頗有一種哭笑不得,“剛才我還以為張博想要對付你,所以這才編了個藉口,打發他走人。還別說,張博裝瘋賣傻起來,手段也夠損的。”
“匡清,你是說真的?白書記真給燙傷了?”
“千真萬確,張博他…”
“唉,算了,不提張主任,或許人家也是不小心的。”葉揚升擺擺手,然後收拾桌子上的檔案。
“揚升,你這是打算去哪?”瞧著葉揚升開始拾起公文包,韓匡清愣了愣,“該不會真打算去市委參加會議吧?我都說了,那是我臨時編造的,江陵的河壩也沒問題。”
葉揚升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拍著韓匡清肩膀,“走吧,反正工作也差不多了,咱們今天就偷個懶,去探望一下白書記。不管怎麼說,人家也受傷了。”
“恩,不過能不能等會,可能張博還在樓底下。”
對於韓匡清這種彷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為,葉揚升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你呀你,多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年輕人一樣喜歡斤斤計較?正所謂人正不怕影子斜,咱們又不是去幹壞事,難道還怕別人知道?再說了,我就讓你少聽一些流言蜚語,看你是八成誤會人家張主任了。”
說完,葉揚升就哈哈大笑走出辦公室,跟在身後的韓匡清只能暗暗苦笑,既然不打算將今天與葉鈞分析得出的結論告訴葉揚升,韓匡清自然不會逼著嚷著或者暗示著讓葉揚升陷進去瞎猜。
有時候,韓匡清也不得不佩服以及羨慕葉揚升這份君子風度的豁達,或許知道的東西太多,不一定就是好事。
至少,韓匡清目前就是這種想法。
當韓匡清開車載著葉揚升離開市政府大樓後,停車場內某輛轎車,只見張博正坐在後座,凝視著韓匡清那輛轎車漸漸駛離。
坐在駕駛位的,正是當日向張博透露種種可疑之處的阿強,“張主任,他們走了,要不要跟上去?”
“不必了,這葉揚升看樣子花花腸子並不多,這人是裝模作樣,還是問心無愧,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張博臉上閃過一絲驚疑不定,“很明顯,葉揚升見到我出現在他辦公室裡,顯得很平靜,絲毫沒有任何值得推敲的情緒出現。奇怪了,難不成這葉揚升與阿嵩的事一點牽扯都沒有?”
坐在駕駛位上的阿強可不敢接話,對於張博識人辨人的本事,他可不敢懷疑。
“難道弄錯了,還是我的直覺出錯了?”張博暗暗皺起眉梢,苦思冥想好一陣子,才擺擺手,“阿強,我想去清巖會所瞧一瞧,看看那個叫葉鈞的是不是當真如外界傳聞的那樣,有著三頭六臂。哼,若是這葉鈞也是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看樣子,就能暫時將這父子倆排除在外。只是,除了那楊天賜,這江陵誰還有這份量,能讓楊家與胡家聯袂演戲?”
“張主任,會不會是華城海鮮…”
“斷然不會!”阿強話沒說完,就被張博狠狠打斷,“以後不準提這地方,更不準提那個女人。”
阿強趕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