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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麼的,肖然抽著煙不理她,衛媛假裝生氣,伸手掐了他一把,說我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啊。話剛說完,肖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招呼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帥哥,說你,過來!那帥哥翩翩扭腰,像蝴蝶一樣噴香地飛了過來,肖然仰仰下巴,“這位女士問你是幹什麼的,你告訴她。”衛媛臉刷地紅了,那帥哥倒很大方,嫣然一笑道:“我呢,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專門幫客人排解憂愁來的。”一口純正的臺灣國語,聽得衛媛低頭偷笑。肖然接著問:“你,陪她上床,一晚上要多少錢?”這下輪到帥哥不好意思了,忸忸怩怩了半天,說這個這個,蠻不好意思的啊,我們沒這個服務專案。肖然哼了一聲,叫門口的趙寶剛:“把包拿過來,”然後掏出一摞百元美鈔,說這是一萬美元,你再跟我說一遍,你們沒這個服務專案?!帥哥眼都直了,看著那摞綠紙直叭嗒嘴,正想改口,衛媛早像根彈簧一樣跳了起來,幽怨地發嗔:“肖然,你把我當什麼了!”然後扭頭就走,肖然不理她,揮揮手把帥哥轟走,自顧自地在那兒抽菸,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衛媛走了幾步,看見他沒動地方,又訕訕地走回來,說我警告你啊,以後不許跟我開這種玩笑。肖然說誰跟你開玩笑,“你今天把這鴨帶回去,明天就給你買輛法拉利。”衛媛氣鼓鼓地坐下,說十輛法拉利也不行。想一想又有點後悔,那可是法拉利啊,要擱平時,要最普通的保時捷他都不一定肯,再說那輛破MR2她早就開煩了。合計了半天,想探探敵人的虛實,說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你真的不生氣?這時音樂聲大作,酒吧裡灑滿繽紛光影,肖然眼裡光芒一閃,像鷹一樣直直地逼視著她,衛媛心虛了,左顧右盼地躲閃著,看那光芒慢慢黯淡下來,就像一盞燒盡燒乾的油燈。過了半天,他長嘆一聲,無精打采地告訴衛媛:“你走吧,真沒意思。”�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他,每次打電話過去他都淡淡的,不親熱,也不客氣,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2002年元旦前,工商局到她的美容院檢查,說她超範圍經營,要罰款、要封店,還聲稱要吊銷執照,衛媛急得快哭了,向他求救,肖然嘿嘿一笑,說我倒有個辦法,衛媛趕緊問什麼辦法,肖然靜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地說:“你陪他們睡一覺,肯定就沒事了。”衛媛氣得大吼,說你以為我不敢啊,“我今天就睡給你看!”吼了兩遍,再想說話時,電話裡早就沒了聲音。�為這事衛媛一個月沒給他打電話。她不找他,他永遠也不會來找她,過了一個月,衛媛實在熬不住了,又撥通了他的手機,剛哭了第一聲,就聽見肖然嘆氣:“唉,又是你輸了,真沒意思。”� 鍾曼琳事件上了報紙,港姐風波也鬧得沸沸揚揚,衛媛看了聽了,氣得抓狂不已,恨不能揪過他來咬上兩口,但撥過去才知道,這王八蛋換手機都不告訴她,衛媛又絕望又傷心,喝了一點酒,心裡發狠,一路飈到到豐林酒店,點名找到那個帥哥。原來也不用一萬美元,一千人民幣就能將之拿下。衛媛駕靚車,載美男,幽怨而歸。衣服也脫了,子彈也上膛了,真要開槍時卻突然難受起來,心想我這究竟是在幹什麼啊。正幽怨著,忽然聽見外面有輕輕的響動。她心裡一跳,一把推開伏在她下身的帥哥,腳不點地的跑了出來,二樓客廳裡沒人,繼續往下跑,看見房門大開,她追出去,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剛轉過樓角,電梯門已經轟然關上,透過最後一絲細細小小的縫隙,她清楚地看見了趙寶剛那木雕泥塑一般的臉。

三十三

當你走過,風會停,樹會靜,宿鳥紛紛飛起。烏雲重重的黑夜,神秘的光從天而降,樹葉搖動,紙片紛飛,水龍頭突然開啟,嘩嘩地流水,無人的樓道里,燈一盞盞地亮起來,久無人住的空房子裡輕輕地傳出聲音,吵架聲、呻吟聲,一個女人長長地嘆息,一個孩子咯咯地笑。是誰在角落裡幽幽地哭泣?貓低鳴,狗狂吠,一臺電視突然開啟,畫面浮現,聲音響起,然而沒有一個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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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寂靜的夜裡,你無息無息地走著,劉元忽然醒來,陳啟明忽然醒來,韓靈和衛媛同時睜開眼睛。你靜靜地凝視著他們,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害怕地躲閃,但你早就忘了自己是誰。�

你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肖然。你要找的東西,活著的時候它離你很遠,你死之後,它從來都沒出現過。�

上路吧,該上路了。一支菸不能抽到天亮,一隻手抓不住所有的人。

那支菸還在燃燒,淡藍色的煙霧輕輕浮起,越飄越淡,終於消失無蹤。你輕輕地走出門,神秘的風吹起窗簾,你看著窗外的繁華街市,目光及處,每一盞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