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異樣,但依舊禮貌地問:“這位公子,請問你怎麼了?”
“我、我迷了路……”他朝蘇拾花走來時,突然搖晃幾下,像風箏一般栽倒。
蘇拾花下意識攙扶住他,孰料對方一下歪進她懷裡,蘇拾花大驚,伸手去推,卻沒有推動。
“我渾身不舒服,姑娘,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他埋首頸間,說話時輕輕呵氣,刻意撩撥。
蘇拾花沒再動,只是黛眉緊皺:“不知公子家住何處。”
“噢,就在西邊的那個村落,不不,是再往西一點……”他衣袍寬鬆,甚至連腰帶都沒繫緊,經過方才一跌,領口處的鎖骨都露出來。
“公子,請看這裡。”
男子聞言抬頭,卻見蘇拾花手持一串珠鏈,抵上他的額心,觸碰之際,男子額際冒出一簇朱光,他大叫一聲,像被燒著了似的,倉皇逃跑。
然而蘇拾花一提長劍,飛馳而近,由他後背唰唰劃出兩劍,男子頓時僵住不動,由腳底生灰,一點點從上蔓延,最後化成一道靈符,灰飛煙滅。
明白到真相,蘇拾花想也不想地往山上衝。
蘭顧陰正立在屋前,巴巴地等著她回來,哪料沒多久,便看到妻子怒氣衝衝的身影。一瞧著他,蘇拾花兩手叉腰,火冒三丈道:“蘭顧陰,你到底有完沒完,三天兩頭變出那些男人來做什麼?”
上回是問路,上上回是搭腔,這次又來個裝病的,況且這些男子各個年輕貌美,看著根本不像村莊居民,是以不得不引起蘇拾花的懷疑,滕鳳娥所給她的那串珠鏈,除了緊急呼喚外,還有另一個功能,若感受到其它幻術,同樣會發出亮光。
好吧,如今細思量,只怕這群男子全是用幻術變的,至於罪魁禍首是誰,答案昭然若揭,除了某人成天吃飽了沒事幹,還能有誰?
這傢伙,居然用美男計來試探她!
面對她兇巴巴的質問,蘭顧陰面色一青,哼哧聲,竟扭頭進屋了。
蘇拾花跑到地靈宮抱怨。
滕鳳娥紈扇掩唇,樂得幾乎直不起腰,過去好半晌,才緩回神:“說起這事啊,其實該怪小羽才對。”
“小羽?”蘇拾花滿臉委屈,不明白跟羽樓扇有何關係。
滕鳳娥解釋:“他與小陰自小相識,自然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一下子就戳到小陰的痛腳了。”
蘇拾花一臉懵怔,滕鳳娥眼波流轉,笑語如珠:“小陰這孩子啊,打小脾氣就冷冰冰的,除了我與小羽,誰都不敢與他親近,他呢,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也不知道怎樣去喜歡一個人,可是如今遇見你,居然也會笑也會鬧了,他耍這些小手段,其實是表示太過在乎你,想來有什麼事在他心裡掖著堵著,總不踏實。”
有什麼……在他心裡掖著堵著……
蘇拾花聞言,恍若醐醍灌頂,神色由暗變明,爾後螓首靜垂,陷入一種深深的沉思中。
滕鳳娥嬌笑:“別瞧他現在跟你慪氣,只怕這會兒,正一個人在屋裡急得跳腳呢。”
“娘,有件事,可不可以請您幫我?”主意一定,蘇拾花抬首直視。
滕鳳娥握著她白嫩的小手,親切道:“小花何需客氣,什麼事,說來聽聽?”
蘇拾花沉吟片刻,徐徐交待。
“好,這點為娘自能幫你辦到。”滕鳳娥笑語盈盈地講完,轉瞬又板起臉,“不過,娘有個要求。”
蘇拾花對她突然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不適,張著嘴吞吐:“什、什麼?”
滕鳳娥牽著她的手,蓮步輕移,來至花架旁的紫檀木櫃前,開啟櫃門,裡面擱置著各類繡物,她選出一個白綾粉底繡鴛鴦戲水的肚兜,舉在蘇拾花胸前比了比:“小花,這是娘特意為你繡的肚兜,你瞧瞧喜不喜歡?”
蘇拾花雙腮一紅,幾乎抬不起頭,發出蚊子聲般地細語:“喜歡……讓娘費心了。”
滕鳳娥捏捏她的嫩靨:“傻丫頭,這有什麼可害臊的,何時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跟幾個小丫頭,才是真格的。”
蘇拾花更羞了,小臉紅欲滴血,嬌嗔道:“娘……”
滕鳳娥心知她臉皮薄,跟某人比那是截然相反,便不再逗她了,一臉興致勃勃地開口:“來來,你再瞅瞅這個。”
她兩眼發光,又從木櫃中拿出什麼,似乎是件不得了的寶貝。
蘇拾花定晴瞧去,竟是一條大紅色繡金元寶的男子裡褲。
“娘……這個……”傻了眼。
滕鳳娥掩唇,咯咯輕笑:“是我特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