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她這個人單純迷糊,只會想著如何對別人好,別人對她自然毫無差別,其實她根本不懂,對方明明是對她有意啊。
所以,這讓他既是擔憂,又是生氣。
“我當時是想離開,真的沒料到大澤哥會……”
不想聽了,此刻,只想、只想……
他身形一傾,將她攬入懷中。
蘇拾花聲音戛然而止:“阿陰,你……”
“別動,也別說話……”像在命令她,又像在誘惑她,把臉埋進青絲,使勁蹭著她的頸窩,盡情攝取芳香,“就這樣、這樣一會兒就好了……”
蘇拾花以為他又哪裡不舒服,很老實地任他抱著,時間久了,還伸出兩手,拍拍他的後背。
天光下,二人相擁緊貼,宛如膠漆粘合一般,再無一絲縫隙。
蘇拾花聽到砰砰砰地極重心跳聲,響徹彼此之間,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這個……是什麼?”
他從頸項取下玉墜,掛在她的脖頸上。
“是塊玄玉石……被我從小戴在身上,聽說可以驅邪佑吉。”那低垂的墨黑長睫輕顫,眼波悄無聲息地流淌。
蘇拾花一聽是他貼身之物,迅速搖搖頭:“既然被你從小戴著,說明十分重要,怎麼能給我?”
“你留下吧,戴著它,能保一份平安,況且我成日不出家門,也沒什麼危險可言。”他略偏過頭,陽光下的側臉絕色清透,有些不真實的美感,隱隱約約又流露出一抹細膩的憂傷來,“還是說,你嫌棄我的東西,畢竟不值什麼錢,比不上那些金銀珠寶……”
“當然不是!”蘇拾花本要摘下,聽到這話,停止住動作,“不是的……我很喜歡……其實,長那麼大以來,還沒有人送過我東西呢。”
指尖摩挲著它,只覺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潤滑得不可思議,形狀就像一顆放大的眼淚,被光一晃,玄色愈發通透,一點殷紅在深處流轉,彷彿人的鮮血沁入其中,貼在潔白的肌膚上格外幽涼,似一泓泉水湧遍全身,炎炎夏日,她竟滴汗未出。
“這玉墜真好看。”她情不自禁地讚歎。
蘭顧陰勾唇,嗓音幽幽的:“你喜歡就好……”
這塊玉石,是以他的血修煉而成,靈氣十足,與主人心息相通,一旦對方發生危險,便能立即有所感應。
蘇拾花還在對著玉墜好奇,沒料到某人唇畔揚起一道近乎奸計得逞的笑意。
今後,她便時時刻刻在他的掌控中了。
蘇拾花覺得自己傷勢大好,一下午都在閉門練功,等結束時,已經是黃昏日落了,用完膳,她煮好香茶送到蘭顧陰的房間,見他無事,便回房休息去了。
蘭顧陰掀開茶蓋,一股幽幽的茶芳撲鼻,猶如聞著她身上的香息那麼舒服,呷了一口、兩口、三口……因為是她用心煮的茶,一滴都不肯浪費。
突然想到,這個時候,她在做什麼?
是睡下了?還是繼續鑽研武功,然後迷迷糊糊地睡著?
他闔目,運動意念,透過玄玉石,所看到的畫面漸漸呈現清晰……搖曳的燭火、用過的茶具、以及竹製的桌椅,四周環境呈現靜止狀,很顯然,玄玉石是被擱置在桌上的。
怎麼,她沒有隨身戴著?
眉頭一蹙,格外不滿。
他再繼續觀察,不久,一抹人影晃閃在橘紅色的燭光間,正是蘇拾花,她靠近桌前,倒下一杯清露慢慢喝掉,然後轉身走到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桶旁,將預備好的熱水慢慢往裡倒。
等等,她難道是要……
蘭顧陰本正一邊閉目一邊啜著茶,這一下,送到口中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木桶裡裝滿熱水後,蘇拾花伸手試了試溫度,接著撥掉髮帶,一頭黑壓壓的青絲覆瀉肩後,她垂頸,開始逐一脫掉身上的衣物。
撲通……撲通……
蘭顧陰喉結劇震一下,雙手微微發抖,幾乎握不穩茶杯。
該死的,她居然在這個時候……
他心中一陣氣恨,且還夾雜著不為人知的窘迫,那滿是陰鬱的面色,正充分昭示出胸口的思潮起伏。
可惡的女人,偏偏選在這個時辰沐身,是在考驗他的耐性麼?
伴隨衣衫一件件褪下,他的心神也隨之動盪迷惑,呼吸漸漸亂了,那寸寸雪白的肌膚,好似磁鐵一樣,吸引著他全部焦距。
反正,她遲早是他的,不是嗎……況且,又不是沒看過……
糾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