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兄妹倆鬧得正歡,屋裡的鄯伯辛卻昏昏欲睡。
“公子?公子?”美嬌娘軟聲喚道,“妾身伺候您去榻上歇著罷……”
“你們先下去,”鄯伯辛揉著大穴精神不濟,“和膳房說晚膳不用管我。”
等那一干讓人望著眼暈的紅紅綠綠出去後,鄯伯辛掏出醒神的丹藥服了兩幅,之後便搖搖晃晃出門。
行至城門處,被一小門官攔住了腳步,那人笑眯眯的作揖行禮:“是鄯公子罷?我家老爺吩咐公子出城不安全,需同府裡的家丁一起出遊。”
“本公子出門還需要人看管著呢?”鄯伯辛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來來往往的商賈這麼多,你們老爺怎麼不管上一管?”
“這些商販手裡都有城主老爺的手諭,小的們才敢一一放行,”那人繼續道,“要不公子也去求一條?這樣我們也能有個交代。”
“本公子偏是不出去了!”鄯伯辛一跺腳,踩著來的步子,就灰溜溜的回主街去了。
“不出去才對!等您甚麼時候出去了,記得給我們來個信啊!”
稀罕!鄯伯辛心裡暗道。
這樣灰頭土臉的樣子一直到走進花下樓。
“辛爺,好久不見您哎!”鴇母熱情的讓人髮指,“我們這的桃柳姑娘整宿整宿睡不著,就是纏著我要見您喲,這不,可把您給盼來了!
“桃柳,是會彈琴的那個?”鄯伯辛鳳眼一眯,又是一副翩翩濁世家公子的樣子。”
“瞧您這記性!”鴇母掩嘴低笑,“那是桃紅,和桃柳都長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哦?那我今個便是要見見這兩位妹妹了。”鄯伯辛敲著扇子道。
“好嘞,這邊請!”鴇母喊道,“鄯公子天字一號房,記賬在城主名下!”
鄯伯辛隨著下人剛登上花樓,還未站定,一個白色的身影便攀上他的胸膛,嘴裡喃喃不清的喊著:“阿郎,阿郎……”
“三娘,你怎地又醉了?快回房休息去。”帶路的小廝隨意使了個信子,其他人便把那女子帶走。
天字號房內香風陣陣,紗幔微動,桌上擺著一壺好酒。鄯伯辛落座案前,遠觀紗帳後有人影閃動,眼中不由多了幾分玩味的探究。
不多會,鑿鑿切切的琴聲弦鳴,有一美人推門而入,紅袖添香,廂房獨酌,不多時又擱下酒盞淺笑離去。
門扉輕開。
鄯伯辛以為是美人流連忘返,不料還未分辨便眼前一黑昏了去。
一隻金箭已勢如破竹飛入他胸口。
*
“阿郎阿郎,美人如玉,嬌妻如眷,你我是否舉案齊眉,比翼雙飛?”
他感到一股清涼由上而下深入臟腑,一雙微涼的手用絹帕笨拙的擦拭他的唇角。
“你是何人?”鄯伯辛忽然用力反擒住對方的胳肘,用另一隻手握上那人的喉。
是個女人。
“公子身陷囫圇,難求解脫之法,家主派人潛入盛櫻,只有一人生還,”那女子用低啞的聲音道,“我是公子的暗衛。”
鄯伯辛睜開眼看見一張美貌如花的臉,避開視線,他繼續道:“這臉的主人是誰?”
“城主府探子,程三娘,”她聲音毫無起伏的道,“公子不必擔心,此人已瘋。”
“在我胸口放瓷片的人可是你?”
“是,”那人頓了頓,“桃家姐妹善使弓矢,情急之下毫無他法。”
“你又如何讓我信服?”
“告家主親筆書信一封,玲瓏玉一半,鄯府護衛每人皆有刺青一枚,公子請看。”那女子撩開袖子用藥酒塗抹一會,一塊藏青色的圖案顯現在眼前。
鄯伯辛手握著那一半玲瓏玉,取下自己身上的玉飾合在一起,果真天下無二。
讀完信,他看著手裡的紙張在冷燭下片片成灰,不由嗤笑道:“竟把我和一個瘋子關在一起,歐陽放那個老匹夫還真是無事得發慌。”
“此事與我尚有瓜葛,”她低頭有些情緒不明,“三孃的情郎打鬥時被我一劍刺死,而她……為情而痴。”
“我如何識你?”
“昨夜宴席,公子見過。”
“是你。”鄯伯辛眼波流轉,鳳目微挑。
救命明珠
“小姐,小姐,您慢些走,屋裡黑……”
歐陽錦一肚子不快的用短靴踢著石頭,邊氣邊道:“鄯伯辛不見也就算了,阿爹和阿阮哥也沒影了,這晚飯一桌子菜就我一人食,早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