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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珺瑤萬沒想到太后就這樣道破了最後一層,這些時日,她心底下計較,卻也只是妄自悄悄揣測,卻不敢明面上吐露出疑問。如今這樣說出來,是不是再不能有有轉機了?可她還想要做最後的爭取,誠懇說道:“可是娘娘,珺瑤怕自己做不好。今上向來行事果敢,如果冒然強求,是不是反而會滋生嫌隙?”

太后一聲冷哼:“鳳位交由誰來坐,無論皇帝再獨斷,到底還要聽從哀家的意思。不用你管其他,只需要先將皇后的位置掌握在手,下一步該如何,自有哀家來決斷。”

這不就是明擺著要拿她當做用過即棄的棋子嗎?珺瑤心中生出一抹悵然,自己的親生姑母,她究竟是想要自己維持王家的尊榮,還是另有其他用意?

“生的這樣漂亮可人,若是不能盡其所用豈不是十分可惜。這兩日你不要間斷,勤往宮中來,來了也不一定非要拘在壽康宮中,隨意多走動走動。皇帝住在宣正宮,離著壽康宮也沒有幾步,腳下別懶,時常床在眼皮子底下,也就混個面熟。”

這是要她做那邀寵媚主之事吧,珺瑤心裡十分不願意,卻不能直接開口回拒,淡淡應著:“珺瑤知道了。”

太后大體也沒有真正指望自己能夠住進今上心裡,左不過就是有自己這麼個皇后擺著,便能夠和她的心意。這麼想著,心裡更覺哀傷。

從宮中回到王府,珺瑤猶自沉浸在愁思中久久不能自拔。很想要掌控住自己的命運,最起碼該去爭取應有的尊嚴,但現下來看,彷彿難以做到。

她自己怎樣都好,可家人的期待成為了重重負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進了穿堂,見到了母親,她在那一瞬間淚水決堤。

母親的環保依舊溫暖,彷彿可以為她散盡所有的煩惱,她還想再做爭取,嗚嗚咽咽開口道:“娘,您是不是也想要送我進宮?”

王夫人話語之中充滿了無奈:“珺瑤,你長大了,好些事情不必娘來說,你該當自己想明白。如今看似風平浪靜,實際牽一髮而動全身。咱們家的女兒從來都不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不單單是你,尊貴如同太后,當年入宮,又何嘗是心甘情願的呢?”

她輕撫著女兒的鬢角:“其實這些年你心裡的惦念,娘多少也知道,只是該絕的心思且不能心軟。讓你做不情願的事,娘也有很多不忍之處,但還是要狠下心來要求你。家族的榮寵才是至關重要,你總該為你爹爹哥哥著想。”

珺瑤強子壓抑了眼淚,孃親的一番話讓她醍醐,卻又生出許許多多的抗拒。她已然這樣說,便是在她心裡再沒了轉圜的餘地。自己再任性,反而更加傷害母女感情。

獨自一人回到內室,不理會旁人勸諫,她想獨自一人冷靜。身心疲憊之下,反而更加無法尋到解脫的岔口,就這樣渾渾噩噩,竟也度過了漫漫長夜。

第二日照例依著太后的吩咐進宮。在壽康宮中覲見時,文聞知娘娘今日鳳體有恙。她想要近前服侍,尚宮卻執意不肯,她也不好過多堅持,帶著自家侍婢在外殿靜候。

終還是沒有傳召的指令,問過了掌事,說是今日大體見不到了,請她回去。她本就心裡揣著事情,如此兩下里倒也能清淨。讓人帶了話給太后娘娘請安,變出了壽康宮準備離宮。

她對皇宮不熟悉,隱隱約約竟像是走迷了路。明明該是循著後苑出宮,卻不知怎的漸行漸遠。值得去問路過的宮人,說是走錯了方向,就近的一扇門直往東走不多遠也就到了。

天色漸黑,當下也不能再做其他考量,就這樣匆匆忙忙往東去了。

這方出宮的門顯然並不屬於後苑,依稀瞧見有身著官服的男子從旁經過。她不願招惹是非,出示了令牌,放快了腳步低頭走過,卻冷不防沒看清路,腳下有石階,就這樣被絆倒,膝蓋磕在石頭楞上,鮮血染紅了裙襬。

隨她一道的丫頭們慌亂了手腳,想要攙扶她起身。可她疼得厲害,即便有人扶著,卻也難以再挪動步子。

旁邊陸陸續續還有人煙經過,丫頭們無計奈何,只好向人求救。

一襲俊朗的身影迴轉過身,關切地望向她,聲音朗朗,如若浩瀚星空。珺瑤感到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彷彿就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裡。她忍不住開口問:“請問這位大人,可否告知您名諱?”

她很緊張,害怕聽到的結果令自己失望,卻又隱隱擔憂,如果真的是他,命運捉弄之下,自己又當如何選擇?

那人眉眼之間盡是溫和,朗朗道:“在下陸雙祺。”

珺瑤再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她變得很激動,甚至不能夠估計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