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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公才開口招呼她:“姑姑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太后娘娘找您去,左不過就是例行問些事情,您只管大大方方回應,便不會有差池。”

辛瞳聽他這樣說,頗感意外,忍不住多打量他幾眼,生出些許感激:“我知道了,謝謝公公提點。”

對於這位深居後宮的太后娘娘,以往宮宴上辛瞳倒是見過幾次,可這座壽康宮卻是實打實的頭一回進來。那成田樂自進了宮門後便不再同她言語,只在前頭引領著刻板行事。

起初倒真沒感到有什麼異樣,只在見到太后的那一刻,心裡頭還是湧起了陣陣莫名的驚慌。

太后並沒有在正殿召見她,反而選了處偏遠密閉的側屋,辛瞳進去沒多久,成田樂便招呼了身旁伺候的人統統退下,只餘了她與太后兩人獨處其中。

辛瞳未敢仰臉直視,只規規矩矩跪於太后身前行了叩禮,太后倒也並未立時加以為難,聽她道了萬福金安便讓人起來,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並不著急搭理她。

一時之間沉默難熬,辛瞳實在不知道太后究竟作何考量,若真與昨日之事有關,那麼此時的寧靜背後怕是會波瀾洶湧。這樣想著,便微微有些失神,在太后乍然喚她時竟有些驚嚇,連忙收斂好情緒,恭敬聆聽。

“你是害怕哀家?”太后出口的話語說的極慢,辛瞳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太后娘娘教領後宮,恩威並施,咱們做奴才的,自是對您又敬又怕。”

瞧著她恭謹自持的模樣,太后嘴邊一抹輕笑:“好一張伶俐的嘴,難怪皇帝如此看重你。”

辛瞳聽她話中語氣,著實摸不準她心中之所想,多說多錯,索性繼續低垂著頭不作言語。

果然太后瞧她這般謙卑恭謹反倒有些沉不住氣:“哀家不過是瞧你在宮裡頭一晃數年,這會子突然想起便想見見你,你怕什麼?上前來些,讓哀家好生瞧瞧你。”

辛瞳依言而行,上前幾步,在距離太后十步距離處停下腳步,輕輕抬起頭,儘可能讓自己面上神情自然,不卑不亢。

太后見她謹守著規矩,竟尋不著絲毫錯處,心裡頭反而不樂意。一個人若是言行之中紕漏百出,便根本不足為慮,反倒越是這般無處拿捏的,才越叫人擔心。

不過現在還不是跟她撕破臉的時候,太后思及底下眼目報來的一切,料想這丫頭倒真是好命,看樣子果然是入了皇帝的眼。難得皇帝竟也有了些微弱點,豈有不加以利用之理?

只可惜這丫頭是誰不好,偏是辛遠的親閨女,有了這檔子牽扯,只怕事情便要複雜許多:“你倒也不必戰戰兢兢,哀家只是覺得你這些年來實在是活的有些糊塗,這才把你叫來,也不過就是想提點你幾句。”

辛瞳不明所以,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立場說自己糊塗的人近來卻接二連三地來告誡自己,心下著實憤恨難平,可一時之間又實在不能發作,只得垂下眼眸,沉聲應道:“還請太后娘娘明示。”

卻聽太后繼續開口說道:“哀家不論如何,也是皇帝的母親,你們這些御前伺候的,雖直接聽命於皇帝,但哀家多問幾句,原也是理所當然。昨天你隨皇帝出宮往禮部尚書府中探望,聽聞回宮路上皇帝一直帶著你,讓你住在他自己宮裡,還時常往你那兒去?”

辛瞳聽她這樣問,心中反而放心,想必太后的眼目根本不足為慮,竟是沒能探入皇帝身邊分毫,是以對於自己同主子二人在王世叔府中發生的事並不知曉。這會兒有此番責問,也不過就是聽說主子近來親近自己,藉著些由頭有意試探,只是不知她究竟在做哪般打算。

思及此處,便全然不再害怕,想來不知道真相的自己對於太后來說便著實沒有撕破臉的必要,只是該有的計較還是要表現出來的,於是重又規規矩矩地跪倒在地:“還望太后娘娘恕罪,大概是主子慣用舊人,奴才隨侍身邊已久,主子使著順手,這才許奴才常伴身邊。”

太后見她說得平淡,竟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估算著時間,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她回去,再不挑明怕是要錯失良機:“呵,難得你同皇帝主僕情深,可哀家卻有些話不能不交代你。”

辛瞳不知怎的,右邊眼角竟突然跳得厲害,要說自己這會子已然篤定太后並未掌握全情,將近十年未作反應,怎麼也不至於會在此刻發落自己,可就是莫名其妙地預感到了狂風暴雨的即將來臨:“奴才愚笨,還請太后娘娘示下。”

緩緩走至她身旁,太后竟屈尊上前去扶她手臂,嘴角現出些許怪異而扭曲的笑意:“哀家是在幫你,你可要領這份情。”

辛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