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山好不容易,總算是把突然卡在喉嚨的那口氣給吐了出來。只是,到現在他的心臟還在撲撲亂跳。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感覺。不知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心肌梗塞?
其實,這就叫做第六感!他們已經感受到危險的降臨,死亡的氣息。聰明人,這時候就該知道規避。而普通人,就會把這當成是一個感受而已。感受完,這事也就完了。不會想太多。
“陳總,你多久沒做體檢了?”
看陳慶山緩過氣來了,車前線鬆了口氣。
“上個月才體檢了。我身體一直很正常。”
陳慶山終於平息了一點不安的心臟,為自己找了一個華麗的藉口:
“估計是壓力太大。”
事情發生在寧鋼廠區,身為現任廠長,車前線自然知道他的壓力來自哪裡。只不過,陳慶山不提,他也一直不好提。必竟,一個男人因為調戲女人,而被踢成太監算不上是什麼光彩的事。
現在,看陳慶山都急出病來了,他要是再裝著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於是,露出關懷,認真的道:
“小君的事,我很遺憾。那個兇殘的小娘們兒抓到沒有?”
“哼哼!”陳慶山從鼻孔裡撥出兩聲濃濃的憤怒。雙眼微眯成縫,露出兩道噬血殘暴的陰森目光。咬牙切齒的道:
“這事不算完。”
好冷!車前線不由自主的抱臂打了個哆嗦。認識陳慶山多年,與他同事,打交道多年。對於這個人的陰險奸詐,和心狠手辣,他早就瞭若指掌。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已經看到了凌冽的殺氣。
看來,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孩,要遇難了。還有於家的人。想到於家的人,他突然想起,這兩天廠裡的一個傳聞。
“對了,聽說那個女人是新來的冷書記從省裡請來的投資商?”
意思是,人家有強勢的後臺。你們陳家敢硬碰硬嗎?
陳慶山嘴巴一癟,露出一絲不屑。不以為然的道:
“沒錯,就是投資商。而且,還是從雲海來的。”
雲海?車前線眼睛一亮,那可是省委書記調來的地方。現在整個桂西官場,誰不知道冷楓是方書記的人?而這兩個雲海商人正好又是跟冷楓一道來的,他要是還猜不到那人身後的靠山是誰?那他就不該在官場上混了。
雖然企業單位的負責人,不能跟政府單位比權。可是,他好歹也是正而巴經的正團級。要是在政府,那可是正而巴經的一把手縣長,書記了。放在部隊,那就是團長,政委了。這點政治覺悟還是有的。
原來人家有省委書記做靠山,難怪出事之後省公安廳立刻就出面保護那兩人。後來,等到事情稍微平息一點,陳家的怒火息了一些後。那些人立刻就出來了。而陳家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這也難怪陳慶山這隻老狐狸要氣得心臟病發了。
這樣一想,車前線的心口突然就竄出了一股名為爽快的意念。
真是上天有眼啊!你妹的陳慶山,這就叫多行不儀必自斃。想當初,老子幫你做那麼多事。可是,你妹的黑心黑腸,把錢吞了不說。還讓老子幫你背黑鍋。留下一屁股債,讓老子幫你撿底。還得對你感恩戴德。你他妹的也有今天?
“哈哈……”
車前線從來沒有這麼爽快過。一時之間,他竟得意忘形,笑出聲來。陳慶山臉色一冷,審視的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傻笑的傢伙,陰森森的問:
“你笑什麼?”
呃!老子笑出來了嗎?車前線有中一顫,忙急中生智的道:
“我笑那個姓方的也太急功近利了些。他才來咱們這兒多久?一個月?這都還沒在咱桂西佔住腳跟呢!就讓人打咱們寧鋼的主意來了。這吃相可真是太難看,太囂張了。”
陳慶山對車前線的話深以為然。不過。為了表現出他領導的身份。卻故做神秘的道:
“你懂什麼?他們這是想亂中取勝。趁著這個翻天覆地的混亂局勢,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
“哼!”車前線冷哼一聲,故做憤慨,氣昂昂的道:
“他們去別的地方取財我管不了。想動寧鋼的歪腦筋,門都沒有。不,連窗我也會關上。”
裝!在老子面前,你裝個球的假正經啊!你那點老底,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陳慶山嗎?虛偽的書呆子,腦子被門板夾了吧!到現在還不開竅。你以為自己不貪財,當是清官了嗎?你他孃的為了當官,幫著老子把錢轉出去,那還不是一樣貪?
陳慶山在心裡把車前線好一通鄙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