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華貴,而且是這世上唯一僅有的一件,請世界級的知名服裝設計師專門訂製的。
層層疊疊如白雪堆砌,整個裙襬伸展開,如同盛開的大朵大朵的白玫瑰,妖嬈又豔麗,遠遠看著,更像是晚秋裡濃郁的霜,下了一層,冷冷的。上身卻很簡潔,修身的隆出整個纖細的身型,窄窄的腰身,再玲瓏不過。而領口鑽石相嵌,熠熠生輝,如同將璀璨星河挽於頸間。
那樣纖細,那樣美好。是年輕才會有的姿色穠麗。
走過長長的紅地毯,由父親送到紅毯一端薄雲易的手中。極正規隆重的西式婚禮,薄雲易西裝革履,硬領襯衣,西裝領口平整並且嚴絲合縫,連一個細小的情節都挑不出瑕疵,完美異常。
挽過上官小小那隻纖細的手臂,眼神恍了一下,眼風不自知的飄到幽遠處,看出他有一點兒跑神。不過馬上收斂,視線落到上官小小明媚如花的臉上。
“如果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信不信?”
“看清楚了,我是呈揚,不是所有人的薄雲易。”
“我是捨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的。”
“陪你一起看電影的是呈揚,穿相同的鞋子走同一段路的是呈揚,冷得冒煙時陪你吃熱氣騰騰的火鍋的人是呈揚,KTV全場兩人只唱一首歌的人是呈揚,你難過,永遠最心疼的人是呈揚……穆曉黧,對你一見鍾情的,也是呈揚……而我,就是呈揚……”
“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離開?”
……
眼角的光線有一絲刺激,總像是晃得睜不開,所以是迷惘的,什麼都看不清楚,眼前只剩下花白的一片。不知是日光的緣故,還是上官小小這一身婚紗太過潔白,可他集中不了精神,不知道是在看著哪裡。
牧師緩緩朗誦,彌撒臺前他的神智卻是錯亂的,聲音也是摻雜不清。
他說:“我不是天使。”
她說:“可我是惡魔。”
他微微笑起來,彷彿是迷醉:“你是喜歡我的。”
一隻手臂橫到她的胸前,將人攬到懷裡。銀色的腕錶刮到了她胸口的衣料,粘到面板上,有一點兒冷。可是指頭更冷,他修長的指腹劃過她的眼角。
嗓音低低的:“怎麼,這樣溫馨幸福的場面,你是打算嚎啕大哭一場來恭賀這對新人?”他說:“我就知道你會跑來。”
顧淺凝半靠在他的胸膛上,來的無聲無息,也就他有這樣的本事。嘴角微動,想著,他終究是來了。
扯開他的手臂,退出身來面對他:“怎麼,大少也是來參加婚禮的?”
季江影跟薄雲易沒什麼交情,何況還在他的手裡吃過苦頭。
“我是來給你指點迷津的。”然後他抬腕看錶,涼涼說:“再有一分鐘,季二絕對會出現在你面前。”他正在四處找尋她,就算她躲起來,他找了這麼久,也該要站到她面前來了。
顧淺凝皺了下眉頭。
語氣不善:“你們季家的人怎麼都這麼討厭,陰魂不散似的。”
季江影竟微微笑:“我們季家人沒什麼本事,就這點兒討人嫌的能耐還算拿得出手。”
拉著她走。
“餓著肚子呢,去找點兒吃的填飽肚子。”
他的車就停在不遠,開啟車門讓顧淺凝坐進去。
打著方向盤問她:“京都什麼吃的最地道?”
顧淺凝懶洋洋的靠在那裡,彷彿是懶得答理他。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京都人。”
季江影側首看她:“你不是在這裡呆了幾個月,還沒摸索出門道來?”
顧淺凝告訴他:“我都是隨便吃。”
季江影挑眉:“我可不想隨便吃,我從A城開車過來的,一直沒吃東西,餓得半死。”
其實顧淺凝早上也沒吃東西,本來下到酒店的餐廳了,叫了青粥,可是沒有胃口。推到一邊作罷,就來這裡觀禮。神出鬼沒的就過來了,下了計程車,站在這裡不可思議。
可是新人是賞心悅目的,那樣美好的事物,看到後總算讓人心情不錯。
兩人去吃川菜。
一家門庭富麗的飯店,裝修的不錯,聽說菜做的也很地道。
可是如今大熱的天,吃川菜估計很容易上火。這些天顧淺凝都感覺口乾舌燥,要不停的喝茶水清火。
這是夏天的節奏,四季流轉得這樣悄無聲息。
吃飯的時候,季江影才漫不經心的問她:“來這裡呆上幾個月,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