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都愛上了付言,可是付言不愛她,她很聰明應該明白,可是她還是傻傻的愛著。付言愛的人是我,就算有一天他接受了苡鹿那對於他們彼此也都是傷害,付言已經習慣了流血,可是苡鹿呢?她怕疼,被喜歡的人傷害應該會更疼,所以苡鹿,你不能和付言在一起,即便我知道,你們才是最合適的,可是我會阻止,因為終有一天你會被他傷害的。苗渺,這是你寫的吧,在迂迴的筒子樓裡,我一直害怕,我怕你知道我曾想過要你去死,我真的不知道那樣可怕的念頭是怎麼來的,那天我就像瘋了一樣,事後我很後悔也很害怕,我趁著你不在的時候偷偷的翻看了你的日記,原來我所有的小心機你都看在眼裡,可是你居然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那一刻我覺得你是虛偽的,那一刻我也覺得你是溫暖的,所以我發誓即便傾盡所有我也要償還我那一刻的罪孽。其實付言根本沒愛過我,你們都在騙我,你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他那麼愛你,可是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在一起,你們沒有血緣,你們可以成為戀人,可是你嫁給了別人,你們又都騙我說他愛的是我,你不是說你會阻止我和付言在一起嗎?你不是說他是在傷害我嗎?現在你為什麼要幫著他來騙我,傷害我?”
原來她偷看了我的日記,原來我曾想過要保護她,原來成全了她的心願反而是對她的傷害。那麼現在算是我的陰謀被她拆穿了嗎?我本想著的是要讓她被付言利用,最後再告訴她真相,然後讓她痛不欲生嗎?可是她居然偷看過我的日記,我騙不了她了。每個故事都有三個版本,我的版本,你的版本,還有就是真相。
“你想知道原因嗎?因為你那個畜生一樣的生父那樣殘忍的殺害了那個細心呵護了我十多年的養母,你想償還,因為我還活著,可是我呢?她都還沒聽見我喊她一聲媽媽,她死了,我永遠都揹負著對她的愧疚活著,而你,我最好的朋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可是你卻瞞著我。我去找過你媽媽,她的回憶非常清晰,清晰地把你在我心裡的美好撕成碎片。如果你能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也許我的媽媽她還有救,她是因為血液一點一點的流乾才死的,你知道那多疼嗎?”
面對罪惡,她已經徹底崩潰,她說不出任何語言,愧疚感幾乎把她吞噬的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我已經把顧苡鹿逼到了閣樓的邊緣,她的身後就是一扇窗戶,她可以選擇跳下去來逃避罪惡感的侵蝕,死亡是結束痛苦最直接的方式。我瞭解苡鹿,所以我可以在她想要跳下去的前一秒阻止她愚蠢的行為。她痛苦的掙扎著,她懇求我,她並不求我原諒,她求我讓她去死,她想死,她不是最愛陽光的向日葵嗎?地獄那麼陰冷黑暗的地方不適合她。
“地獄不歡迎你,你不是說要償還嗎?你死了是想要再揹負對你的愧疚活下去嗎?顧苡鹿,你給我好好聽著,你這條命是我的,我要你和我一起活著,痛苦也好,備受煎熬也好,總之,只要我活著你就不許死。”我揪著她的衣領和手臂,剛剛拉住她的時候手被窗戶上裸露在外面的釘子劃破了,現在她米黃色的衛衣正在貪婪的吸食我鮮紅還帶有體溫的血液,多麼詭譎豔麗的畫面。
“苗渺,你的手在流血,疼嗎?”苡鹿抓起我的手,我手上流下的鮮紅刺痛了她的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她的眼睛是水龍頭嗎?討厭的愛哭鬼,我明明對你一點也不好,你明明也恨我入骨,你甚至希望我去死,現在我不過受了一點小傷,何必浪費你的眼淚和關懷呢?
“老婆,你的手怎麼受傷了?疼嗎?”路里桁推開苡鹿,我看著苡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付言就在一旁,其實他是可以扶住苡鹿的,可是他沒有,他的眼睛有恍惚的一瞬間停留在了我流血的右手上,即便只是一瞬間,可是苡鹿卻摔得那樣重。路里桁捧著我流血的手,看來我們剛才的動靜很大,都把他們招惹上來了。我知道路里桁心疼了,我總能讓他心疼,明明剛才拽著苡鹿的時候我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疼痛,可是現在,在路里桁的關切之下,我的手開始感到疼痛。他和苡鹿都問我,疼嗎?被劃破的傷口自然是疼的,可是在更大的傷害面前這點小傷又算什麼?
付言扶起被路里桁推倒在地的苡鹿,老貓尷尬的站在門口,他的關心無處安放,這就是他,一個可悲的角色,一個永遠多餘的角色,一個始終愛著我們每一個人的角色。
“剛關窗戶的時候不小心被窗戶上的鐵釘颳了一下。”
“怎麼那麼不小心?”他有些生我的氣了。
“不許你生我氣,本來手破了就很疼,你再生我氣,會更疼的。”我喜歡對著路里桁撒嬌,因為我知道這樣總能達到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