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電話掛了沒多久,就又給她打電話,說還是約今天吧,轉頭就又約她在別的地方見面。
賠個修車費還這麼折騰,袁滿掛了電話滿腔不服,到了指定地點,又不見那司機的蹤影。袁滿掏手機的動作都帶著薄怒了,直接一個電話飈過去:“喂!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說來又不……”
電話那頭,卻有一聲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打斷了她:“一會兒就到。”
袁滿一愣。
聽筒裡那聲音……
怎麼聽起來,那麼的……
“徐一星?”袁滿幾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問道。
“……”
“……”
“鄭衍敘。”電話那頭,滿腔冷意地糾正道。
☆、第51章
“鄭衍敘。”電話那頭,淡然地糾正。
“……”
“……”
袁滿嚇得差點就把手機給撂地上,跟小丑拋球似的手忙腳亂了一番,才險險接住手機。
鄭衍敘……終究是她袁滿死活都躲不過的一劫麼?
既然老天爺一定要讓他倆見面,得!那就正面應戰吧!
袁滿清了清嗓,這才把手機重新放到耳邊,以一副連自己都麼聽過的傲慢嗓音回了句:“鄭衍敘?誰啊?”
隨即袁滿就感覺到手機那頭的空氣為之一凝結。
“……”手機那頭停了足足五秒,才繃著聲線回道,“你曾經的上司,以及你曾經的客戶。”
逗悶子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物美價廉的娛樂活動,一想到鄭衍敘說這話時緊繃的側臉如何寫滿了憋屈,袁滿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三聲。當然,大笑還未出嗓就被她壓了回去,硬生生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狀:“哦!鄭先生啊!我想起來了……”
電話那頭的空氣,分明又凝結了幾分。
聽筒裡明明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袁老師對那表面雲淡風輕、骨子裡卻極其臭屁的鄭先生簡直了如指掌,完全能從彼端的沉默中可以勾勒出鄭衍敘此刻,肯定是氣極反笑,嘴角一勾,劈手就把電話給掛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鄭衍敘“啪”地就把電話給掛了。
呵呵,小樣兒,氣不死你……
袁滿身後就是世貿天階,人來人往中,就數她笑得最得意。
袁滿收起手機,腦子裡已不由得飛出n種場景——
他見到她時——
是會像此刻她左前方那個剛和女神見上面的男人一樣,露出滿眼的驚豔?
還是會像此刻她右前方那個剛和女朋友吵完架的男人一樣,詳裝著冷靜?
還是會像此刻她正前方那個剛和曖昧物件表白完、等著曖昧物件點頭的男人一樣,一臉的侷促?
但無論鄭衍敘會是以上何種反應,她都一定要拿出畢生所學的裝逼能力,甩他一臉人民幣,“不用找了。”然後甩頭走掉,留給他一個高傲的背影——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袁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11月的天氣,早就能凍的人如篩糠般發抖,周圍的人,誰不是裹緊了衣服匆匆來去?只有袁老師反其道行之,嚯地拉低了衣領,解開了風衣的扣子,一雙腿能露多,就絕不露少,就這麼獨立在寒風中,覺得自己儼然是遠處廣告看板裡、衣裾飄飄的歐美大模的翻版,被自己美麗凍人的精神感動得“嗞溜”一聲,一掛鼻涕就這麼流了下來。
什麼叫做趕早不如趕巧?什麼叫做天亡我也?
就是當她一派優雅地以剪刀腿的美妙姿勢立在寒風中時,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可就在一掛鼻涕悄然流下,她剛準備掏紙巾,另一掛鼻涕,又從另一個鼻孔裡悄然流下,兩掛鼻涕如此爭先恐後,袁滿掏紙巾不及,一雙皮鞋就這麼悄然停在了她面前。
和一個多小時前,她在修車行裡看到的那雙皮鞋,一!模!一!樣!
袁老師被那寒風吹得,指尖都僵了,手就這麼一抖,紙巾就掉在了地上——準確來說,是正好掉在了鄭衍敘的鞋上。
鄭衍敘淺淺地皺了下眉。
面前這女人吧,打眼望去還真教人認不出是曾經的袁老師了,但那兩掛鮮明又生猛的鼻涕,著實還是袁老師的一貫風格。
真的是鮮明又生猛,這才一會兒工夫,鼻涕就要流到她嘴裡了,鄭衍敘撿起紙巾,抽出一張,一把捂過去。
袁滿趕緊接過紙巾的控制權,背過身去狠狠擤了下鼻涕。呼……鼻子終於通暢了,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