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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冷血資本家就這麼敗給了玻璃心熊孩子,放棄了回家睡個好覺的難得機會,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這家修車行。

可惜,放眼整家修車行,他那輛掉了塊漆的車確實就停在這兒,可哪兒有熊孩子的身影?

這熊孩子該不會真的想不開吧?這句話第二次飄過鄭衍敘的腦海,鄭衍敘表面平靜,實則心中已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而鄭衍敘前腳剛走進修車行,蹲在他車後的那個女人就打了雞血似的,騰地站了起來,逃命似的朝外跑去。動靜大到連鄭衍敘都本能地回了頭。

只見那女人身上那件駝色風衣被吹得下襬飛揚,頭髮也在風中凌亂,明明是出奇狼狽的畫面,竟有那麼絲賞心悅目,以至於周圍幾個修車工的目光都定格了。

當然,定格的目光中肯定不包括鄭衍敘的,他只看了這麼一眼,便準備轉回頭去繼續尋找那成天坑爹坑老闆的熊孩子。卻在準備轉回頭去的一瞬間,定格了——

那穿風衣的女人手機突然響了。

手機鈴聲是一串小黃人的笑聲。

從來不看動畫片的高冷總裁,是怎麼知道小黃人的呢?

這還得從小半年前說起,當時,時任他生活助理的某人,手機鈴聲用的就是一串小黃人的笑聲,高冷總裁第一次聽到這鈴聲響起時,著實是被那魔音穿耳的笑聲碎了三觀——

“趕緊把鈴聲給我換了。”

他當時的那位生活助理,也是個坑爹坑老闆的典範,不換鈴聲也就算了,繪聲繪色足足半小時、只為向他科普小黃人的動畫片也就算了,竟然還擅自替他申請了手機彩鈴——這彩鈴,鄭衍敘足足用了小半年還無知無覺,直到前段時間,某位正和科信有上市合作的財團法人無意提起:“鄭總,我之所以這麼相信你,是因為你是個很真實的人,是個不失童真的人。第一次聽到你的手機彩鈴就知道,我沒有合作錯人。”

彩鈴?什麼彩鈴?

當晚,鄭衍敘有史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撥通了自己的手機。當一串小黃人的笑聲從聽筒裡傳出的那一刻,鄭衍敘臉一僵。

這是誰幹的好事?

答案已不言而喻。

有多少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商業對手、他的敵人他的友人聽過他的彩鈴?又有多少人會因此覺得,堂堂鄭總心裡其實住著一個小小少女?

想到這裡,鄭衍敘的臉終於不僵了——因為嘴已經被氣歪了。

他後來試探著問過向檬:“你知道小黃人麼?”

那段時間,連向檬這個鄰居都很少能見到他,好不容易逮著一次他不加班,她自然要跑樓下蹭飯來了,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知道啊,你之前用的彩鈴不就是?”

“你怎麼從來不問我為什麼要用這個彩鈴?”

“因為我也很詫異你竟然會迷小黃人,就沒好意思問。”

向檬說著說著就放下筷子,失笑起來。鄭衍敘卻表情驟冷:他?迷小黃人?怎麼可能?

“不過,最近你好像把彩鈴給消了。”向檬突然想到。

鄭衍敘皮笑肉不笑——他當然要第一時間消掉彩鈴。

只是他不會告訴任何人,換掉彩鈴的那一天,他還幹了件鬼使神差的事——搜了那部某人安利過太多次的動畫片,一看看到凌晨兩點。周圍黑暗而安靜,只有電視裡,那個掃把頭、動不動就跳腳的小黃人,在那“嘎嘎嘎嘎”地笑著,歡快而吵鬧。

掃把頭,動不動就跳腳——和某人還真有幾分神似。

她不也曾,在他黑暗而安靜的世界裡,“嘎嘎嘎嘎”地笑著,歡快而吵鬧……

以至於今時今日,鄭衍敘的那位生活助理已經卸任這麼久了,一聽到那魔音穿耳的笑聲,他還是會本能地僵住。

而那個穿風衣的女人,並沒有任由她的手機鈴聲繼續作祟,而是一邊繼續疾走,一邊迅速接聽:“喂?”

“……”

“徐一星啊!我去了你說的修車行,沒見到你人啊!”

徐一星……不就是他的小司機麼?

鄭衍敘眉頭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那熊孩子有時間給她打電話,卻沒時間接他的電話?

***

成功逃離修車行的袁滿,轉眼就上了計程車,只是她不知道,身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目送著她上車,目送著車子遠離。

那小司機剛開始回她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事,離開了修車行,下次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