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臉上扯開??no!!!!袁滿依舊全身不動,只默默地手腕用力。
自然同一時間下,鄭衍敘也感受到了分明有一股力量正在殊死抵抗,愣是不讓他把她的手從她臉上扯開。
鄭衍敘一皺眉。
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
於是乎,拔河開始!
經過了兩三回合的較量——
終於!鄭衍敘成功將她的手從臉上扯開。
終於!袁滿怒而驚坐起:“您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裝會兒死麼?!”
鄭衍敘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不亞於借屍還魂的一幕——一秒,兩秒,三秒,終於!恍然大悟:“你好端端的裝什麼死?”
“……”
“……”
回答鄭衍敘的,不是袁滿,而是以下這一幕——
袁滿臉上的倒模,沒有了她手的支撐,一點一點地從她臉上,直至最後,露出半邊真臉,只餘另半邊假臉……
哎……袁滿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說實在的,倒模掉了,袁老師只覺呼吸都隱隱順暢了,只不過剛順暢了每一秒,又是呼吸一緊——
她面前的鄭衍敘,已經看呆了。
待著待著,就兩眼一翻——
嚇暈了。
☆、第68章
至於此時此刻的洗手間內,高登好不容易幫化妝師將一地的凌亂廢料收拾乾淨,已經是揮汗如雨。他扯鬆了襯衫的領子,好好地舒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擦一下汗,手機就響了。
看見來電顯示上的“袁大頭”三字,高登先是一怔,再是一皺眉。
他能不接麼?
猶豫了一下才接聽。果然豬隊友這時候找他絕對沒好事——
“快來幫忙!快來快來!”
袁滿在電話那頭魔音穿耳,高登只好對化妝師頷頷首算是道別,拉開洗手間的門就直往外衝。
不料剛開門出去,就與一位稍有些年紀的太太迎面碰上。
那太太見這麼一人高馬大的男人從女洗手間裡大喇喇走出來,著實一愣,不確定地抬頭瞄一眼門上的提示牌——女廁,沒錯啊。
面對這位太太驚疑的目光,高登同樣著實一愣。
在那0。01秒間,高登以為這就是他今天最糟糕的時刻了,但是0。01秒後,高登決定收回上述想法——
因為化妝師正在這時跟了出來:“高先生,這次的費用你打到我支付寶就行……”
高登面前的這位太太當即臉色僵白,瞅瞅化妝師,再瞅瞅衣衫不整的高登,頓時恍然大悟,也頓時……眼裡只剩兩個字——變態。
“那個……”能容他解釋一下麼?
可這位太太一見他開口,就跟被人踩著了尾巴似的一蹦半米遠,腳步不停逃之夭夭,高登望著那太太的背影,只覺欲哭無淚,他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
鄭衍敘醒來,是在醫院。
他躺在病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周圍的裝修以及竄進鼻尖的醫院獨有的消毒水氣味,都在提醒他,這是哪兒。
扭頭看一眼窗外,還是白天,窗簾敞著,卻並不敞亮,初春的霧霾如同他此刻的腦子——暗沉沉的,教人咀嚼不出半點頭緒。
他閉上眼睛,還自己一片黑暗,方便他整理一下思緒。
婚禮現場,袁滿受辱跑開,自尋短見,成功撞車。他阻止不成,又從小暈血,憑著強大的意志力扛著眩暈,正準備繼續施救,袁滿卻醒了。
然後當著他的面,半邊臉掉了……
他本就暈血暈得不行,又眼睜睜見這女人掉了半邊臉,一下子沒扛過去,兩眼一拉黑,暈了。
接著他就來了這兒……
一聲開門聲,適時地斷了鄭衍敘的思緒。
他正要睜眼,卻聽見熟悉的聲音——
“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啊?”
是袁滿的聲音。
中氣十足,毫無異狀,一點也不像是剛被車撞過。
鄭衍敘眉一皺,眼周肌肉一放鬆,雙眼便又緩緩地闔上了。
顯然袁滿不是一個人,緊接著便有另一個聲音響起:“不知道,醫生說他是暈血外加受驚過度。”
這聲音……
貌似是和她合夥開公司的那個娘炮,高什麼登來著……
“他怕癢,還暈血,以後乾脆改口叫他‘小公舉’得了,哈哈哈!”
“……”